御影停住脚,脸转向静马,将合拢着的扇子向静马戳去。
“你好像误会了,我可是在自己的自由意志下继承了母亲的衣钵,并不是被谁强制的。这一点,春菜姑娘也一样吧。我的目标是追上母亲,然后,超越母亲。”
扇子在静马眉间的数厘米前骤然止住。虽然这运动神经是了不起,却让静马感到“她认为戳中我也没关系”。
“本来嘛,静马明明是见习助手,却来探究上司,不觉得太越权了吗?你至今为止一次工也没打过?”
“抱歉抱歉。那么,接下来我们去哪儿?”
“想想看,明明都说了九年后会有大难,还把继承人杀了,无法认为这是情绪正常状态下的行为啊。”
静马一边嘟哝,一边走下风见塔的楼梯。
走在他前面的御影,头也不回地用伶俐的声音答道:“也许是真心认为春菜姑娘能力不行,正如恐吓信所写的?又或者,反过来想也可以嘛。”
“反过来?”
“凶手一点也不信这档子事吧,反正大难又不会真的发生,所以栖苅大人是春菜姑娘还是夏菜姑娘,都无所谓。九年后如果什么也没发生,宣传一下那是夏菜姑娘,不,是栖苅大人,宣传一下是栖苅大人的力量压制住的就可以了。只要解决了大难,栖苅大人就会得到比现在更强烈的信赖和势力。”
静马转移话题般地问道。
“嗯,虽然我也想直接找栖苅大人问话,但目前好像不可能。负责带路的和生也不在,所以,唉,走到哪里算哪里吧。”
“这样也行啊。”
“可不是嘛,反正从案发到我着手搜查,已经迟了三天之久,现在着急也无济于
“这样啊,但是,能顺利进行吗?如果什么也没发生,人们怀疑的目光会投向传承本身吧?说五十年前的空袭也只是偶然。而且如今的日本和战争时期不同,其实已经接近无宗教啦。”
静马当然不相信会发生大难。就算他是在这个村子里土生土长的,也会半信半疑吧。正如岩仓所说,村里的年轻人也有类似的感觉。大难雷声大雨点小的话,“果然如此”的感觉不是会变强吗?
“就算是春菜姑娘继承了栖苅大人的衣钵,这种情形也会发生吧。主要是因为在当今时代,栖苅大人的信仰快到极限了。末世思想本身也许具有召唤信徒的魅力,但问题是它过气了。十年后这村子会变成什么样,我很想知道,反过来,又不想知道。总而言之,夏菜姑娘会很辛苦吧。”
出了风见塔,御影还是大步流星地在小径上走着。冷风把四周的草摇得簌簌作响。静马快步追上前去,和她并肩而行。
“这么说起来,刚才说到纱菜子女士时,总觉得你看起来像是有点羡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