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突然出现在半空中
，慌忙中无处借力，整个人像块石头
样笔直地坠
下去。好在千钧发之际从空间内取出长剑，拈诀御剑而起——这套技法他跟锦官城学时间不长，掌握得不甚熟练，因此好番狼狈之后才在翻涌巨浪和猛烈狂风中站稳身形。
夜菽口中“快要把天捅出个窟窿”沈寻很好找，他就在极高处虚空中央，周围浓郁至极黑雾几乎要将他完全包裹，浩浩荡荡，沸腾不息。
“寻寻！”呼喊声轻易便被风浪吞没，距离太远，沈十安干脆纵剑飞过去。
尚未接近，团刚从裂缝中逸散出来黑雾突然凝成蛇形，张口就要朝他扑过来。
沈十安急忙躲避，再抬头时候，便看见双血红色眼睛。
“永远在起？”
“好。”
“你爱过
吗……”
夜菽动作顿。
他低头看着赫修已经涣散目光和消失大半身体，轻轻道：
整个意识海震动越来越厉害，仿佛随时都会彻底坍塌。就连两人身后巨石，也不断有碎石块滚落下来。
夜菽用身体为赫修挡挡，然后抬起手，像很多年前曾经做过无数次那样，轻轻摸摸他额头：“嗯，知道。直都知道。”
赫修嘴唇颤抖，似乎想笑，却比哭还要难看。
他用尽最后力气抱住夜菽，声音越来越低：
“你最在乎人，是吗？”
倒在他脚边：
“阿尔伤至此，你为什
还要救他……”
“你就这喜欢修真者吗？”
“这多年过去，你是不是，还忘不他？”
“可是他早就已经死。”赫修抱住夜菽小腿，吐出滩血，然后抬起头，朝他露出个纯稚到近乎恶毒笑容：“你知不知道，骆昀掉进深渊，根本不是意外……是，是引他去浮台，亲手将他推下去……”
沈寻居高临下
“……嗯。”
轰。
识海坍塌，无尽精神力瞬间粉碎所形成滚滚洪流当中，两具意识体同时湮灭。
烟消，云散——
沈十安刚从赫修意识海中脱离，看到便是虚空内裂纹遍布日月无光，万丈高骇浪吞卷天幕，仿佛末日般景象。
“嗯。”
“直都是？”
“嗯。”
“你会离开吗？”
“不会。”
哗啦。
随着赫修本体和元神都遭遇重创，牢牢捆缚住夜菽锁链也落下来，断成数截坠入黑暗。
夜菽蹲下来，用越发透明手臂抱住赫修：“知道。”
“直……你，你知道？！”赫修震惊地睁大眼睛。这双和沈寻足有七八分相似眼睛原本已经点点黯淡下去，此时突然又爆发出惊人光彩。
轰隆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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