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手伸出来握住他手,林阮抬头,对上棠颂专注又坚定目光。如他们初次相遇时那样。
“看看外面,”棠颂说,“外面真漂亮。”
林阮转头看向窗外,他们所在位置已经几乎看不到丧尸,没有涌动尸潮,只有大片茂密植被,散若星子湖泊,和各种各样房舍,点缀在望无际平原上。
直升机高速飞行,很快,平原变成丘陵,丘陵又变成山脉。
等到距离环山市只有十公里时,他们最后次和基地取得联系,随后结束通讯。所有人全副武装,面色凝重,满腔孤勇,直视前方。
少有点断头饭意思,但有总比没有好是吧。
士兵们都拿不少东西,以吃喝为主,此时便有名士兵正在分享他拿麦芽糖——不是那种颗颗裹着白粉,而是巴掌大小扁扁张,金黄琥珀色,中间有根冰棒棍,两边裹着塑料纸。
“小时候在们村口小店,还有学校小卖部里,最常买就是这个。毛钱张,撕掉外面这两张纸,慢慢舔,舔软就缩成团,根能吃大半天。”大约是因为回忆起儿时快乐时光,士兵眼睛都在发亮:“不过上初中那会儿就没有,小卖部里根本没有卖——就算还能买到,估计也不好意思再当着同学面来回舔哈哈哈。这是后勤部帮做,跟小时候味道模样,来,棠上校林先生,你们也尝尝。”
林阮接过张,捏着底下冰棒棍,拿在手里慢慢转动。
跟其他人不样,他不记得自己童年——或者说,他从来没有过童年。
阮芳君并不难找。事实上,她就站在环山市消失后,留下来那个巨大深坑最中央。
在和她发送给基地那段视频中模样如血残阳之下,笑着张开双臂:“林阮。”
林阮站在所有人前面,乌黑眼睛深不见底,轻声道:“妈妈。”
从他有意识开始,就已经是十来岁模样。
正常孩子在十几岁时,要学几何,学诗词,学外语,学习各种才艺。
他十几岁时候,首先要学说话,学走路,学吃饭,学习跟别人交流。
等到这些都学会,就要学习怎样过目不忘,怎样忍耐疼痛,怎样在极端条件下存活,以及怎杀人。
这样长大孩子,不可能成为正常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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