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透
眼睫快速颤动，沈十安用两只手紧紧抓住
沈寻手臂，许久之后，终于缓缓睁开眼睛。
视线对上
瞬间，沈寻脸上立刻结出层寒冰，不等沈十安将通红眼睛再次紧闭起来，沈寻在他背上轻拍：“嘘，没事，你看，
好好呢，点事都没有。”
闭上半眼睛重新睁开，视线逐渐清晰起来：只见沈寻脸上那层寒冰不断凝结又不断消融，很快便只剩下薄薄层寒霜，挂在他眉梢鬓角。
倒像是凭白老几百岁。
眼泪继续往下滚，沈十安抬手摸上他脸，被沈寻抓住后轻轻握在掌心，送到唇边亲口：“看，真没事。”
疯吗！不要命吗！”
沈十安急忙扭头闭紧眼睛，心脏吓得几乎停摆：“你才不要命！你知不知道万被视线对上会是什
后果！”
“你都不要命还要命干什，个人回凯奥斯孤独终老吗！”沈寻深吸几口气，平缓呼吸和语气，两只手同时握住他肩膀：“安安，路修远会死不是你错。”
“不是错？不是那是谁错！”
沈十安不知道压抑多久情绪彻底被这句话引爆，把推开沈寻，嘴唇直颤，眼泪从紧闭双眼里滚滚而落：“是，是自视甚高目空切，以为有空间有功法就没人伤得，是非要日行善充当好人，是把田诗瑶家带进利刃！要不是利刃怎会中圈套，你们怎会被逼上绝路，路修远怎会尸骨无存！”
这是自沈十安被绑架失踪之后，沈寻第次毫无阻碍地直视他眼睛。
沈十安眼睛完美遗传自母亲沈女士，眼眸明亮深邃，眼尾柔婉细长。不笑时候带着股子凌厉，旦笑起来却又温柔多情，每每叫人心甘情愿沉溺其中。
此时这双眼睛被泪水浸透，眼底又多些东西。
极细碎、闪而过难以察觉冰
他踉跄后退，险些被马路上块铁板绊倒，声嘶力竭泪流满面：“是害死路修远，如果能更强点，如果能更警醒点，如果可以不那蠢不那自以为是，收起那些无用善意和好心，路修远根本不会死！他不该死，他还那年轻，他还想在末世结束以后继续做个医生，他不应该死啊！错是，全都是！！”
青年嘶吼声歇斯底里，沉重痛苦和悔恨几乎要将他彻底击溃，沈寻走过去，这次再也不顾他挣扎和抗拒，将他紧紧抱进怀里。
“安安，睁开眼睛看着。”
“你疯吗！”沈十安带着浓重鼻音发出怒吼：“控制不异能！”
“没疯，也不会故意伤害自己，所以你相信，睁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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