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和阳光从他身后无从抗拒地涌进来,落在白杨脸上,看得见空气里浮动轻尘,从他们之间缓慢地飘过,像人不知觉里历经千万缕光阴。
这也许是他们彼此靠近,最后时间,姜睿昀想,以后,也许只能在戏里。
白杨抬起头来,“姜睿昀,不知道你明不明白——有些人心里,永远都有个不可替代存在,就算不能在起,也不
说来也真算十分有缘。
姜睿昀在万众瞩目颁奖礼上,带着影帝荣耀,拥抱他。他真以为他只是太入戏。
是个天才,天才到他辈子都无法企及,也是个好人,好到白杨只能发给他万张好人卡。
他真宁愿姜睿昀现在只是在耍他。
姜睿昀看他低着头,忽然也觉得满心衷情无从说起。
“喝过东西你要倒掉,对不对。”姜睿昀轻声问他。
白杨时无言以对。
姜睿昀看着他,“你如果晚上都不出来,就会死这条心。”
“可是你现在出来。”姜睿昀说,“该怎办?”
白杨动不动站在原地。
圈内人?
姜睿昀演技太好,好到他们四目相对许多瞬间,白杨几乎确信他是真喜欢自己。
那又怎样呢?戏只是戏。
他们不可能。
除金世安,他大概再也不会喜欢任何人。
他知道白杨大概会回绝他。但他到底说出来。至于过去他们错过什,忘记什,他不想再提。
他如果爱他,不必要知道过去有什,他不爱他,他们有再多过去也是枉然。
他很想再抬起他下巴,在他清醒时候,再吻他次,认真地吻他次。他等这久,等到再见他,等他单身,等他终于能听他坦白说次。
他为什爱上个笨蛋呢?
而他终于没有动。
他们互相挪开目光,尽量不去看对方,只看着那个蓝色保温桶。金世安这个人真有毒,他写戏把姜睿昀也弄疯。白杨想,姜睿昀只是太入戏,但那不是真爱情。
那只是金世安和白露生事情。
跟他们毫无关系。
他突然回想起过去许多事,姜睿昀是怎样光芒四射地出现在他面前,怎样手把手地教会他演戏,在他任性卖腐时候,姜睿昀又是怎样毫无原则地顺着他。
然后他们又起演《秦淮梦》。
金世安已经淘空他所有爱情。
白杨看看保温桶,红色汤上面浮着滩白色泡沫,真够恶心。姜睿昀三岁还是五岁?小学生都不干这种事好吗?
他拎起保温桶向外走,赶紧倒掉,看着都想笑。
门开他愣住,姜睿昀站在门外,脸落寞。
白杨不知道该关上门,还是继续开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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