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艰难地偏过头去看身旁脸上都是炭黑周行朗,有气无力地问救护车上正在用镊子帮他撕开贴着血肉模糊裤子医护人员:“医生,你看看他,他吸氧化碳昏迷,你看看他……”
用光全部力气说出那句话,路巡在失去意识前,眼中最后个印象是周行朗安静得像死去侧脸。
来个要找人,他心里很清楚失火他会被拘留,搞不好还会丢饭碗,要是死人,那就严重。
而且还不是什民工,是个高级建筑师。
他慌张失措地安抚路巡:“别、别急,火不是很大,应该烧不到地下室,而且地下室有灭火器。马上,马上消防员就来……”
路巡猜周行朗个人在地下室里什都没听见,失火也没人通知他,心脏就好像被攥紧。在火灾发生时候,真正被烧死人其实很少,更多是因为害怕而跳楼死亡、或吸入浓烟导致氧化碳中毒死亡,真要等火灭再进去,周行朗就凶多吉少。
他望向公寓楼,火暂时还控制在二楼和四楼,楼还可以进去。
路巡没有多想,把衣服浸湿,湿毛巾掩住口鼻就毫不犹豫冲进去。
他并没有想过,自己会在里面丢掉半条命。
消防员赶来时候,路巡背着失去意识周行朗从火光中出来,条烧焦施工钢架砸在他腿上,几个消防员合力把他们弄出去。
路巡找到他时候,周行朗还没有完全昏迷,知道是他,还无助地叫他名字。
现在路巡躺在救护车担架上,还有很清醒意识,腿上剧痛难忍,浑身都是冷汗,他以为自己只不过是轻伤,虽然很疼很疼,可他不是没受过伤,哪怕是骨折,顶多修养个年半载也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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