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之前他记不住,这之后也记不起多少,只有这件,他永远都记得。他被救起,站在河道边大哭,边跑边叫人,后来救上来,人已经没气。
奶奶抓着他,问怎回事,周行朗说因为自己抓螃蟹才会出事,奶奶把他推开,周行朗头磕在石头上,流血,没人知道。
他挨顿打,脑袋还在流血,高烧不止。
现在后脑勺还有个凸,就是当时磕。
周行朗记忆变得很清楚,他惹麻烦、闯
“爸爸也是。”周天跃告诉他,周庆松因为他受欺负,所以去找人麻烦,最后被打断腿,现在都留有后遗症,走路是瘸。
他听见时候就在想,他之所以会跟路巡结婚,是因为路巡像爸爸那样在保护他。
“爸爸有个弟弟,就只有那个弟弟。”周行朗说个开头,在黑暗里去捕捉他眼睛,“有跟你说过吗?”
路巡应声:“你提过。”
以前他并不懂周行朗为什纹这个团,还以为只是种思乡情怀,刚才看周行朗过去资料,才知道原因。
怀里,虽然是个残疾人,只有条腿,可是足以保护你。”
说着,路巡伸手摸到自己光滑截肢面上,有个切口,内置是神经传导器,像骨头样埋进肉里,支出来小块,安装义肢时可以很轻松地对接。
“保护”这个词,狠狠地戳在周行朗心脏上,他闭着眼睛,唯能想起来记忆片段浮现在脑海中,火光冲天,消防员还没来,路巡就冲进去。
“路哥,能问个问题吗?”时间已经很晚,可周行朗还是睡不着,他翻个身,“你为什不要命也要救?”
路巡平淡地回答:“因为爱你,那时候想不那多,不想你死。”
或许是想要把痛铭记在身体上。
周行朗说:“从小就很喜欢他,他喜欢带玩,给发零花钱,给买吃,买玩具,他还考上北大……”
暑假时,周行朗三爸周庆军回老家,年仅八岁周行朗贪玩,下河抓螃蟹时候,不小心被湍急河水冲走。
是周庆军发现他,然后跳下去救他,结果把自己搭上去。
这件事是周行朗对孩提时记忆分割线。
“就这爱吗?”周行朗睁开眼睛,模糊地看清他轮廓,他想,如果换成自己,只有特别特别爱,特别特别重要人,他才有可能会冲进火场救人。
“爱。”路巡只吐出个字。
周行朗跟着就沉默,心里跟堵着什似,他开始迫切想要离婚,可是路巡……太好。
“你知道吗,以前也有人用生命去保护,以前跟你讲过这件事没有?”
路巡说:“你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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