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地忍辱负重,又有什意义呢?
那段时间曾国藩心情糟透。从他写首诗中,可以看出哀伤情绪:
大叶迟未发,冷风吹衣。
天地气浊,回头万事非。
虚舟无抵忤,恩怨召杀机。
年年绊物累,俯仰邻垢讥。
终然学黄鹄,浩荡沧溟飞。
个人心境冥暗至此,哪里还会有什精神呢?曾国藩想是,人生应该知天达命,磊落潇洒,像黄鹄样自由自在地飞翔;而现在,整日生活在忧谗避毁当中,跟坐监狱有什两样呢?前思后想番后,心灰意懒曾国藩决定离开江西。父亲死,正好给曾国藩个借口,方面,曾国藩不想落得个不孝名声;另方面,对这种无休止屠杀,曾国藩已从心底里感到厌倦。曾国藩向朝廷上个请假奏折,不等朝廷回复,就封存大印,准备带曾国华离开湘军大营。有人提醒他,应该等批准后才能离开,他毕竟是湘军主帅,又是非常时期。曾国藩铁青着脸摇摇头,他真是有点烦那个摇摇欲坠朝廷,这个朝廷懦弱无比、忠*不分、自私自利。对于这样个不信任自己朝廷,有什值得留恋呢?曾国藩直是有着出世之心,正是有着出世之心,他才表现得格外入世。曾国藩想是,不如就这样干净利落地回到自己山村之中,做个世外桃源员外,夏日赏荷,秋日观山,冬日品茗;至于春天,干脆如孔子样,“暮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二三人,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这种自由自在生活,不也很惬意吗?
3月21日,曾国藩义无反顾地踏上归乡之路。走在江西至湖南崎岖山路上,曾国藩仍是愁云不展,他甚至都懒得跟弟弟们说话。这时候春天已经来,路边树枝已吐出新芽,簇簇野樱桃花在山野怒放,像团团火焰在燃烧。现在还是早春,再过段时间,漫山遍野映山红也会开放,那时山野,会更加缤纷多彩。八天后,曾国藩终于回到湖南湘乡白杨坪。他先是在父亲灵前大哭场。对于父亲曾麟书,曾国藩直感恩戴德,父亲是个典型乡村秀才,善良,重诺言,守信用,同时又极重孝道。曾国藩直记得父亲握着卷书在屋前竹林里摇头晃脑大声诵读模样——父亲只手拢在胸前,另只手背在身后,诵到得意处,那只手就移到胸前,轻轻地捻动下巴上山羊胡子。对于曾家来说,父亲起到,就是个承前启后作用,像长长生物链中个微不足道环节。曾国藩向随从以及随同地方官交代,定要从简。曾国藩耿耿于怀是当年祖父曾玉屏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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