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里,由于定力充沛,曾国藩很少会出现这样情形。曾国藩在日记中写道:“心血全枯,无水可汲,故作文艰窘异常耳。”回到两江之后,曾国藩先后给朝廷连续打两次辞职报告,在报告中,曾国藩再阐述自己力不从心,想告老还乡,回湖南老家休养。每次朝廷批复都是冷冰冰:不予同意。这样批复,让曾国藩非常郁闷,因为它甚至连个理由,或者句宽慰话都不给。曾国藩给在湖南湘乡老家养病曾国荃写封家信,在家信中,曾国藩吐露他目前心境:两次在京,不善应酬,遭到众多朝廷高官白眼;加以“天津教案”处理结果引起广泛议论,以后大事小事,朝中有人都有意对吹毛求疵,那是故意与为敌啊!节外生枝是,陈国瑞被发配,他妻子进京告状,也说办事不公,还欠薪水四千不发等话。心情哪里好得起来呢!
曾国藩确感到悒郁极。虽然直以来,曾国藩做事只求过程,不求结果,但在骨子里,那种不知来自何处忧郁仍旧让他心绪不佳。忧郁真是个怪东西,它仿佛可以暗藏在切地方,在萧瑟风中,在冷湿空气里,在飒飒落叶之中,在天气变幻之中……它就像种气味样,悄无声息地散发开来,无所在,又无所不在。除莫名忧郁,曾国藩还有伤心和无奈,那是种透心凉,仿佛从脚,直沿着脊梁徐徐向上攀升,直到凉遍全身。来到金陵后不久,天气就转凉,曾国藩第次真切地感受到,原来这个滨江城市是如此之冷,有种阴寒之气,直往人骨缝里钻。阳光下金陵融融景象只是种伪装,其实骨子里,还是阴冷萧瑟。待在偌大官邸里,有时候会让人不由自主打起寒噤。这个时候,曾国藩真有点后悔先前过于勤劳,年轻时过于透支体力和心力,这使得他身体,就像是炷行将燃尽蜡烛样。
1871年秋天,重回两江总督任曾国藩又开始巡视。曾国藩登舟启行,沿江而下,先后巡视扬州、清江浦、徐州、丹阳、常州、常熟、苏州、松江等地。路巡行中,曾国藩总体感觉还是不错,这些地方,在兵燹停息之后,各方面都得到有效恢复,有些地方,甚至可以称得上繁荣。那些地方官谈起当地发展,尽管个个忧心忡忡、唉声叹气,但毕竟,相比前些年来说,他们懂得不少东西,有些思路,也开始做些经世之事。尤其是到上海之后,曾国藩看到江南制造总局所属各厂发展迅猛,竟可以生产自己铁甲战舰,很是高兴。这些,可以说是他大力提倡“洋务运动”结出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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