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老孟书房出来,婉烟从二楼阳台看过去,楼下花园里,孟子易正带着安安块放烟花,唐枫柠就站在两人身边,温婉眉眼间
陆砚清有时也会想,陆项南或许也曾后悔过。
可惜,世上最没用就是后悔。
不知不觉陆项南干掉满满瓶白酒,陆砚清杯子里酒口都没碰。
陆项南趴在餐桌上,已经醉得不省人事,陆砚清静默着看他半晌,随即起身,将人搀扶着送回卧室。
陆项南床头柜上还放着张他和苏染合照。
陆砚清坐在副驾驶座上,红着眼眶,目光平静地看着陆项南。
“妈在哪?”
他没有等到陆项南回答,却看到面前男人脸部剧烈抽搐,接着脸埋在掌心,然后放声痛哭。
见多陆项南冷沉严肃,不苟言笑面,如今他在他面前情绪失控,似乎已经在告诉他,那件视频结果。
时隔多年,陆砚清没办法说服自己原谅陆项南。
被个认识叔叔带去警察局。
周围警察看到他,都知道他是陆项南儿子,此时看向他目光却满是悲悯和心酸。
他听到有人在惋惜叹气,:“可怜还是孩子,你说老天也太不公平,唉”
“也不知道陆队什才能回来,估计还得瞒着孩子。”
“你们小声点,别说。”
陆砚清扫眼,没再多看,正要走时候,身后传来陆项南声音,迷迷糊糊地在问:“听人说你交女朋友”
“好好对人家姑娘,军嫂都不容易。”
陆项南说得断断续续,说完两句又开始哽咽,“别像,对不起你妈妈。”
陆砚清握着门把手动作忽然顿,他回头,看到陆项南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脸上泪水看起来悲悯又可笑。
他嘴皮子微掀,喉间溢出声音冰冷沙哑:“跟你不样。”-
他并不是死去苏染,没权利替她做决定。
苏染死后,每个除夕夜,陆砚清都会回江城,陪着那个孤独又绝望老人。
陆砚清并没有喝酒,他言不发,面色沉静地看着面前陆项南,看着他杯接杯灌,也没有出声阻止。
只有醉,陆项南才敢这不顾形象大哭,他喊着苏染名字,泪流满面。
每个新年,陆项南都是这过来。
“”
陆砚清假装看不懂他们脸上情绪,听不到他们低声议论,只低头,面无表情地玩着手里魔方,可眼眶却又酸又胀,慢慢蓄满温热咸湿液体。
那时候陆砚清才知道,自己也有脆弱到不堪击时候。
陆项南直到下午才回来,他掠过同事同情怜悯目光,牵着陆砚清离开。
直到父子俩上车,陆项南也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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