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屋里养蛊。”
汪亮“啊”地叫声,使劲甩手跺脚。问小宝怎回事。
“进这院就觉得奇怪,你们看这屋里是不是太干净?”小宝指指墙上那奇怪画,说:“这东西看着像什宗教符号,联想到她是西南来,就想是不是传说中蛊。”
小宝让汪亮拿出尸检报告,又看遍,说:
毒,但写得简单,具体还不确定。
汪亮拿过报告说:“要当时就化验看看,是病是毒应该能查出来。这会儿文家那亲戚可能已经把尸体埋。”
说没其他办法,不如先去洪蓝家看看。汪亮拍脑门,说:“昨晚还打听个事儿,过几天内区警署和悟善社要搞个什神判[9]大会,要让神灵判断洪蓝是不是有罪。”
小宝说:“太扯淡,咱更得赶紧查。”
汪亮打听到,洪蓝家在贡院东边城墙根,离火神庙不远。傍晚6点多,和小宝、汪亮三个坐车去贡院,拉车却不愿意往东去,说太偏。自从前清废科举,贡院就荒下来,民国时改为官用,平时人也不多。经过以前考试房间,汪亮说:“都废十几年,不考科举,扶乩却越来越多。”
说也不对,以前扶乩问科举考题,现在学生问新学考题,听说不少学生都用笔扶乩。
洪蓝家是个两间房小破院,没有院门,院里有两棵枯掉槐树,叶子掉得干干净净。堂屋里没什摆设,木桌木椅,还有筐没做完针线和半碗剩水。汪亮说,洪蓝是在火神庙摊子上被巡警带走,家里估计就没人来过。摸摸桌椅和墙壁,倒是干净得很,地上也没什东西。里屋是个卧室,张小木床,收拾得也干干净净,床上叠几件女孩衣服,都是简单粗布衣裤。枕头上搁着面小镜子,镜面破着道缝。
再去西屋看,进门靠墙是灶台,放着做饭东西,汪亮掀开锅盖,锅底刷得锃亮。奇怪是,屋子西北角还有张小床,床上没什东西,床对面墙上,竟然装着个木门。木门旁边,贴着张尺多宽泛黄旧纸,上面画着些潦草动物小人,像小孩刚学画时画不像。
汪亮走到床前说:“不是说家里就她个人吗?”他上上下下看,叫和小宝,“看!这是什?”
他在床底下墙上看见个洞,洞里放着个巴掌大小坛子,汪亮把坛子拿出来,小宝忽然摁住他,说别动,赶紧搁下。们俩被他吓跳,汪亮把坛子搁在地上。小宝让们离远点儿,他从外头捡根树枝,轻轻扒开坛子口,把树枝插进坛子。过两分钟,两只鲜艳甲壳虫沿着树枝爬上来。小宝抖树枝,虫子掉下去,他马上盖上坛子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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