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
惯匪。
巡警说，这人最近和车夫搭档，总去银行钱庄，趁歇业关门当儿，假装换钱，暗地里掏枪抢钱，“前天晚上在西交民巷中国银行[7]，又是老把戏，差点给侦缉队抓着，还是连人带车都跑
。”
郎少鹏“啊”地张大嘴，要说话，
巴掌拍回去，转身跟巡警说：“这事要紧，各位还是赶紧抓人去。”巡警收起通缉令，跟汪亮寒暄两句走。
小宝、汪亮问怎
回事，没细说，让他们继续玩，坐上车走。郎少鹏问去哪儿，让他往刘五黑车厂方向走。过银锭桥，沿着烟袋斜街上鼓楼大街，往东直门去，郎少鹏路埋头拉车，没再多问。
太阳已经落山，天气更冷，街上有人放爆竹，小孩朝着天空放“起花”（种类似二踢脚爆竹，下面有个长棍，能往天上飞），嗖嗖地蹿上天空，足有几丈高，流星样。把围巾衣服裹紧，眯上眼睛歇着，琢磨那俩假探子事。提着点心盒子手勒得生疼，弯腰打开车座底下袋子，想把点心往里塞，伸手，却摸到里头有个黑包袱。拿出黑包袱打开，里头是个纸盒，打开纸盒，是摞钱，保商银行纸币，全是十块五块，纸币底下还有堆大头。拆点心盒，用点心换黑包袱里钱，把钱盒子塞进点心盒里装好，还提在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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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洋保商银行创办于1910年，原是为清理天津商人积欠洋商款项，维持天津华洋商务而设，1920年，该银行改组为普通商业银行，在北京西交民巷重建新楼。图片是保商银行发行纸币
上东直门大街，后头有动静，还是那俩假探子。听着自行车声音越来越近，让郎少鹏跑快点，他迈开步子飞奔起来，脑袋上呼呼冒着白气。到东直门，快不起来，城门洞里堵车，辆粪车磕在墙上翻车，粪水淌地。粪车后面堵着辆破胶皮，迎面过来辆骡车，不肯让步，门洞里堵得严严实实。这时又正赶上环城列车[8]靠站停车，东直门站下来堆人，全挤在城门洞里走不动。
郎少鹏停下车，趁乱往后瞄两眼，两个假探子推着自行车正慢慢靠过来。还没想好怎应付，对面骡车后头闪出俩人，径直朝们过来。走在前头个，穿着黑呢子风衣，戴着黑礼帽，身形和样。后头那个，穿着件灰色缎子袄，走路却叉着腿，像个拉车。
小声跟郎少鹏说，会儿不管有啥事，你拉车就去刘五那儿，把车卖掉。他没太明白，但使劲点点头。掏出几个铜子，递给郎少鹏，拎点心盒子下车往前走，迎面朝黑风衣点点头，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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