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到6点夜班下工,在厂门口吃几口东西,便去找唐刚打听夜里见到那个男人。还没到厂主办公室,却见唐刚带着个穿西装瘦子急匆匆地走过来。
这瘦子竟是唐刚请来做法事,拉他到边问:“唐老板,不是不信装
班时间,可以在厂里随意参观。夜班车间灯火通明,机器轰鸣持续不停,唯能听清是拿摩温发号施令吹哨声。几百个女工从头到脚都是灰白色棉絮,眼睛鼻子都看不清楚。她们声不吭地工作,站在机器前做着模样动作。找半个小时,才看出哪个是姗姗。让她带在厂里转转,她不肯,说会被扣分[10],只要被扣次分,以后就不会再有晋升可能。
在车间里只待个小时,就逃出来,眼花缭乱机械流程和轰鸣噪音,让觉得头晕恶心,浑身上下难受。当时,就个想法:马上抽几口大烟,否则不如死。
凌晨2点多,在恒和厂四处瞎走,把传闻说死过人和响起过鬼曲地方都去遍。2点50,困得不行,坐在水塔边抽烟。在车间低沉轰鸣里,听到奇怪声音,隐隐约约,飘忽不定。猛然下精神:肯定是那个声音!
站起身寻找声音来源,辨别不。声音渐渐大起来,是多种乐器混合,旋律起伏跌宕,又循环往复,虽然怪腔怪调,但确实是某种旋律。
扔烟卷,沿楼梯上水塔,用手拢住耳朵仔细听。有瞬间,听见几句唱词,像南方傩戏中唱腔,但立即淹没在曲声里,再也分辨不出。琢磨着那几句词,步步走上水塔,声音从水塔下面飘上来,越来越小,但依然在耳朵边回旋。
不知不觉走到水塔顶上,空气变得凉爽,身上抖几下,再听,那声音已经没有。站在塔顶往下看,恒和厂车间汇成大片灯光,风从下面吹上来,夹杂着隐隐轰鸣声。当时,突然觉得浑身难受,想抽上口大烟,或者往前走步,跳下去,那感觉定和抽口大烟样舒坦。
恒和厂夜钟救——每到凌晨3点,恒和厂就会敲轮钟,工人可以休息十分钟,吃点儿东西提提神。
钟声响,吓出身冷汗,转身跑下楼梯。这时,个男人贴着水塔下墙根闪过,本能地喊声。那人却眨眼转过墙角不见。恍惚瞬间,看见他手里好像拎着个四方小箱子。
走下水塔,身上发抖,胃里阵阵发虚,浑身被汗水湿透。坐在地上抽几根烟,脑子才清醒点儿。掏出笔记,记下从那鬼曲里听到几句唱词:
血中有虎,罕中有。情起升腾,亡魂难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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