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卫、工人、秘书、会计、厂长、工程师，自来水厂所有岗位
人都在空地上集合，
个个清点，就少
个人：在宣武门附近公用龙头工人，叫大头。
老刘认识这个大头，叫李博，是个熟练工，除看水龙头，还在厂里锅炉房和净水池工作。老刘说，大头是山东泰安，25岁，性子耿直，干活卖力。水厂每年都会招些井水夫进厂做熟练工，半年前，大头还在天桥挑井水，老刘有回装水管时认识他，把他招进来。
看水厂大门警卫说，最后次见到大头进厂，是五天前傍晚。大头跟着运煤骡车进厂，还跟警卫打招呼。骡车车夫说，“当时见到大头扛个包袱。”巡警拿花窖挖出油布、葛布和人头，车夫吓得瘫在地上：“见过葛布，没见过油布和人头——大头背就是这葛布包袱。”
老刘急：“这孩子老实，三脚踹不出个屁，敢干这事儿？再说，他老婆病死，就他人带着孩子，更没这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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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就来十几个井水夫，认完尸体，堵在门口不走，让给个说法。
死者姓马，外号二骡子，今年二十二，前年跟老乡来北京，直在天桥卖水。“叫个骡子外号，平时却不怎
吭气，也没个朋友。这事儿出，几个老乡才想起来，有星期没见着他。”
二骡子老乡认定是自来水厂害死他，带着十几个水夫堵着门口闹早上。巡警撵不动，给钱也不走，说“回老家没法交代”。
跟老刘聊会儿，他说侦缉队召集厂里所有人问话，让
和小宝也过去看看。刚要进厂，来辆胶皮车，车上下来个穿白西装黑脸小个子。他叫声老刘，老刘忙迎过去，叫他张老板。张老板递他根烟，看着那群水夫说：“人马上带走，但你们水厂得赶紧给个说法。”
老刘拱拱手：“实在麻烦张老板，侦缉队正紧着查呢，肯定给您个说法——二骡子后事们办，赔偿您说多少都行。”
虽然是始于清代
张老板指指水夫们：“那得他们说算。”
老刘点头说是，又谢过他，带俩进厂。问那张老板是谁。
“张坤，南城开水铺。二骡子和这些水夫都在他那儿干。赖着不走，只能请他来说说。”老刘又回头看看门口，水夫已经散开，说：“他是井业公会[5]会长，们总经理对他都很客气——井水夫跟们闹矛盾，你也知道。这回要闹起来，们太理亏。”
小宝说，事情还没查清楚呢，再说能怎闹，大不打架。
“怕就是打架，山东人太厉害。上回德胜门那儿打架，8个井水夫撂倒30个水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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