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十娘道:“要说是,而今玄蛇脉只剩个。你若是图时之快,杀泄愤,那……”鱼姬不怒反笑:“那?……又怎样?”
“不怎样。”媚十娘压低声音,如耳语般对鱼姬言道:“只不过接下这水侍印记之后,无意中发现水灵殿中装载圣体宝匣是空……”
鱼姬面色蓦然变,把扯住媚十娘衣襟,逼近那张满是惧意却又莫名兴奋脸,咬牙道:“你这是在要挟?”媚十娘颤声道:“不敢……不敢……只是想告诉你,杀没有半点好处,之前种种只是心中猜想,更加不会让旁人知晓,所以无论如何也不会将水灵殿中之事四处张扬。此番前来,只为救人,别无他图,只求你不念旧恶,把回元露给。”
反倒手软。
鱼姬冷眼凝视媚十娘,而后低声喝道:“上来,有话问你!”媚十娘如获大赦,忙将身跃,自水中上得彩船来,看看鱼姬脸上神情,下意识地整理好散乱衣襟,嚅嚅言道:“知道你记着小落仇,必定不肯放过,所以……”
“虽不知道你是怎烙上这水侍印。”鱼姬冷笑声:“但是你别以为有这个印记,就权当免死金牌,玄蛇脉虽说世代为兽道之中水灵近侍,但你这样孽畜还不配。你烙得上去,就摘得下来!”说罢右手遥指媚十娘胸口,五指收。
媚十娘面露痛楚之色,双手掩住胸前水侍印,颤声道:“这水
侍印不是自己私自烙上去,而是长老临终前亲手传下。”
鱼姬神情萧杀,咬牙道:“然则,你言下之意,便是杀你不得?”
媚十娘深吸口气,暂时稳住心头惧意,直视鱼姬含怒双眼:“自古以来兽道之中便有金蟾、天狐、玄蛇、焰虎、伏翼、银雕六脉,世代为金木水火土风等六灵近侍,在六灵轮流执掌兽道之时,为之驱使效命。这两千年来兽道之中发生不少事情,虽然也不甚明白,但焰虎脉两千年多前已然灭绝,风灵近侍银雕脉却日益鼎盛坐大,天狐、伏翼虽受封诰,也不过是被投闲置散,个个只求逸乐……”言至于此,媚十娘眼光转到船舱里三皮身上。
三皮被她看得发慌,干咳两声道:“关你什事?!有那工夫,管好你自己吧!”
媚十娘转眼看看鱼姬继续说道:“金蟾、玄蛇同被银雕压制,渐渐人丁凋敝,尤其是数百年前与银雕场火拼之后,金蟾脉均被驱散各地,难回羁云滩故土,而玄蛇脉却死伤殆尽,想这件事你应该知道。”
鱼姬不置可否,只是冷声言道:“说那大堆废话,你究竟想说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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