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奴忙向那老者道个万福,寒暄几句便扬声吩咐丫鬟小厮打点客房,准备膳食,为夫君和叔父接风洗尘。
那老者回礼时双混沌老眼便在青奴身上转来转去,青奴心中不喜,碍于夫君脸面,也不好如何,任由夫郎引到身畔坐定,闲话家常。
言语之间青奴才知那叔父本在益州为官,不料宦海沉浮,因错判冤案,被朝廷派下御史革职查办,此番进京便是带银钱珠宝前去疏通打
点,希望可以官复原职。不料吏部人却不好说话,此事就此没结果,正好碰到夫君回京述职,于是顺便来这萧关散心。
青奴听得堂上言语,只觉这叔父满腹世俗油滑,行这贿赂手段更算不上什正人君子,想蒙郎少
过花苑回廊,心想终于可以重遇蒙郎,更是百般滋味在心头。
回廊尽头便是花厅,隐隐听得里面有人说话。
青奴心知跨进前面那扇门便可见到魂牵梦萦爱郎,却不知为何反倒
慌乱起来,转头问紧跟身后小丫鬟:“这般打扮可还妥当?”
那小丫鬟甚是伶俐,微笑答道:“夫人向来风姿绰约仪态万千,岂会有不妥当时候?”
青奴听得此言,深深吸口气,稍稍平复心情,迈步进入那幽雅别致花厅,只见厅上茶座边正坐两人,个是老态龙钟老者,背脊佝偻,额头微秃,瘦弱单薄,脸上皮肤松弛,挤出几丝刀刻般深纹,看样子六十岁左右,相貌神情却全无老者应有矍铄,反而举手投足之间都显出些许猥琐浮华。
而另个长身玉立,身着官服,面容俊朗,不是爱郎蒙翰是谁?虽说当日山西别到现在不过半年光景,但轮回之中已是三十年光阴,双方变化都是不少。
青奴由妖化人,固然是天差地远,那蒙刺史也非当年柔弱文生,统兵守关为方刺史,自是充斥尚武之气,雄姿英发,此刻蓄三须美髯,比之当年翩翩少年又多几分沉稳持重。尤其本身英俊不凡,更驻颜有术,浑然不似已过五十之人,看那精神气,仿若不到四十。
“夫人来。”蒙刺史起身相迎,见青奴姗姗而来,很是体贴地伸手相扶,“为夫不在这些时日,家中大小事务都是烦劳夫人费心,夫人辛苦。”青奴见得爱郎,欣喜若狂,听爱郎这般温柔言语,于是开口答道:“夫君休要如此客套,这本是妾身份内之事,只怕力有不逮,何来辛苦?”
夫妇两人相视笑,万般情愫皆在不言中。而后青奴听自己夫君开口道:“这位是为夫嫡亲叔父,早年外放他处,是以夫人虽入门十余载也并未见过。此番回京述职碰巧遇上,便请他老人家来家中盘桓数日,烦劳夫人代为安排照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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