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小心。”何栩见廊边靠着根细棍,想必是少妇平日探路之用,忙拾过来递到那少妇手里,问道:“嫂嫂夫妇不知如何称呼,他日何栩也好报答两位救命之恩。”
那少妇轻声言道:“姑娘不必多礼,那般情况之下自当援手,莫要再提什恩情。姓桑名柔,家相公名叫晏时,是当地个木匠,现在去三绝观做工去,想来也快回来。”
何栩见她谈吐文雅,倒不似寻常手艺人家妻房,于是言道:“既然晏家嫂嫂如此说,那大恩不言谢,日后需要何栩地方,尽管开口。”桑柔听得何栩言语,掩口笑,“听小栩姑娘言语,颇有巾帼英雄豪气,既然是江湖儿女,而今在这里遇到,也就不要再加客套,桑柔痴长几岁,若是小栩姑娘不嫌弃,不妨姐妹相称。”何栩点头称是,“既然柔姐姐不嫌弃,今后叫小栩便是。”
两人相视笑,颇为投缘,闲话家常之际,桑柔相公晏时已回返,却是个三十岁左右青年汉子,浓眉大眼,憨厚朴实。
何栩拜谢晏时救命之恩,倒令这老实人手足无措,番客套下来,也不再生分。何栩重伤未愈,
背上也负伤,缓缓沉向湖底。
那群歹徒见宝剑到手,也不在乎何栩是生是死,纷纷破浪而去,向主子邀功请赏去。
也是何栩命不该绝,那湖中潜流暗涌,居然奇迹般将她卷向湖岸。何栩勉力爬上堤岸,伤重昏厥,不省人事。
她醒来之时,发觉自己伏在张雕刻得十分细致但样式却十分朴实木床之上,屋子整洁而简朴,家具都是温润黄杨木所制,散发着原始木香。
背上伤口已被处理妥当,但是动动还是会很痛。
何栩勉力爬起身来,走到窗边,外面也是个寻常人家小院,围篱笆,种些豆角之类菜蔬,个角落豢养着几只鸡鸭,个二十六七岁少妇正在抛撒小米喂食家禽。廊前红泥炉灶上煨着个瓦罐,未开罐口浮动着阵阵白色水汽,微风卷来股香味,却是鸡汤鲜香气味。
何栩依稀记得自己爬上堤岸,不知何以会到这里,下意识地走出门去,正要和那少妇打招呼,少妇已然转过头来,说道:“姑娘醒?”言语轻柔,说不出温婉。
何栩应声,抱拳问道:“敢问这位嫂嫂这是何地?”
那少妇微笑言道:“这里是家,姑娘昨天晕倒在湖堤上,是家相公把姑娘带回来。”说罢转过身来,双手摸索而行,竟然是个双目失明之人。
何栩忙伸手搀扶,这般接近才发觉那少妇眉目秀丽,虽带些许风霜之色,也是相当貌美,双手上带着不少伤痕,想来是摸索行路擦刮而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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