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时闻言连连摇头,脖颈关节咯咯作响,“小栩也知娘子双眼已盲,若是就此离去,她日后何以为生?”言语虽是木讷平稳,字句,但字字苦
旁来回走动嚎叫巨獒顿时消失不见!
晏时不敢动弹,卧在原地估计那两人去得远,方才从藏身灌木丛里爬出来,站直身躯却觉得脚下虚浮,只道是受惊吓脚步不稳,不料转身看,却见那地上伏着个人,走上前去看,只见块尖石穿胸而过,自那人背心冒出来,鲜血早汩汩流地!
晏时见出人命,心中更是慌张,凑近看,那人身背木工袋,身粗布衣衫,脸歪在边,再仔细看,正是自己!
这下犹如闷雷乍响,惊得晏时心惊胆战,低头看,自己胸前也是个碗大窟窿,方才认识到自己已然丧命、魂魄离体现实!
这般恍恍惚惚,似颠似狂地在山间呼喝喊叫,但已无任何人可能听到他声音……
惊慌失措下,晏时只有个念头,那就是回家,于是脚下生风,疾奔而回,到家门外待妻子桑柔前来应门,就趁开门之际,从桑柔身边飞奔而过,躲进那间他最为熟悉,在里面待得最久工房。
当看到那半成品檀木人时候,晏时不由自主地依附上去,才算觅得处安身之所,幸好事前制作木人时考虑到关节部位构造,所以那木人也可如常人般活动手脚。听妻子桑柔在门外呼叫,晏时虽想回答,但木人面目未成完工,无法开口,于是又拿起雕刀木凿,连夜完成脸部塑造……待他逐渐熟悉这副新身体,心中却在考虑如何让妻子知道自己亡故事实,几经思虑之后进房间,却无论如何也开不口。眼看鸡啼天明,开始本能地畏惧天光,于是又躲回工房,将工房窗户门户都用油布密封,铁钉铆接,总算避过这见光魂飞魄散厄运。不想,还是被何栩发现端倪。
虽然现在桑柔还不知情,时间久,如何隐瞒得下去?想到妻子从此无依无靠,晏时就心中悲痛难安,全化为木浆滚滚而落!
何栩听晏时说起这段遭遇,心中既伤且痛,怒不可遏,心想那姓楚泼皮害得柔姐姐双目失明,身心伤残,而今竟然勾结申道乾那妖道伤晏哥性命,当真是穷凶极恶,无法无天,此等恶人不除,只怕天道有亏!然而纵使整治那两个恶贼,晏哥性命也无法挽回,长此在世间飘荡下去,迟早难逃魂飞魄散……
思前想后,何栩打定主意,对晏时说道:“晏哥,小栩知你不舍得柔姐姐,可是长此下去,只怕难逃魂飞魄散。不如让小栩送你程,早些轮回投胎,或许……你与柔姐姐还有见面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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