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涯知道此时不走,等到人都出来就再也出不去,于是纵身自屋顶跃下去,快步奔到寨门口,蓦然回过头去,只见沙蔓立在屋顶,在月色下温婉如仙子,眼波流转处依稀透出几分悟,对他微微笑,旋身落入神殿之内!
然后,他看到那神殿中又蜿蜒出许多青藤,和先前藤婆藤蔓纠缠在起,将神殿大门紧紧封住!沙蔓在他眼前化成青藤,从此再也没有那个声音轻柔女子。
龙涯茫然立在那里,看着那些个苗女们自四面八方奔向神殿,发出绝望嘶叫。他蓦然回过神来,迈步向那小路奔去,闭着眼睛,不停地追问自己:“她为什如此……”
这夜特别漫长,等到他闭着眼睛感应到光线时候,他已经回到两天前路口,那路边树干上还留着他进林之前留下记号
法制止倒滑之势!
眼看藤网越来越近,突然闪过片刀光,那粗藤登时断裂开来,带出阵慑人嚎叫!旁边伸过只手来将他拉起来,转头看,却是沙蔓!
沙蔓手拉住龙涯,手扯住根屋顶倒垂下来藤条,荡而起,转眼间两人已经自顶上洞口跃出去,落在屋顶上。只听得下面嘶吼连连,那纠结藤条似乎想要自空洞喷涌而出,却始终冲不出来。
“你放心,只要在神殿里现形,除非是能够成功转生,不然她是永远都出不来。”沙蔓怔怔地望着下面蔓延藤条,眼里泛起丝悲哀。
“你们究竟是什……”
“不知道。”沙蔓摇头茫然道,“很久以前们就已经在这里,生二十五载,如果不能在二十五岁之前寻着乔木依托转生,就会和藤婆般形容枯槁,难以再寻到可以依托乔木。”
“可是那是人,不是什乔木!”龙涯沉声道,“那四个下属……”时悲愤于胸,却说不下去。
“他们已经是乔木。女人如丝萝,男人如乔木,不得这般缠绕,何来相思无尽?”沙蔓淡淡地说道,“很快就有姐妹转生,然后再不断重复,生生世世皆逃不出这轮回。纵使是早已厌倦这般宿命,却是无可奈何……”她声音轻柔,在龙涯听来却有说不出落寞。
“你为什救?”龙涯颤声问道。却见沙蔓撩起裙摆露出那匀称小腿,右腿上还有块鸡蛋大小疤痕,正是白天被那老鼠咬伤处,不想这天时间就已经结疤,只是那疤痕呈墨绿色,倒更像植物蔓藤断口。
“你走吧,不然就来不及。”沙蔓抬手遥指寨外那条隐在密林深处小路,“出寨就不要回头,闭着眼走,出林子才可以睁眼。”下面茅屋大多亮起灯火,想来已经惊动不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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