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沙发上等着房正军,见他进来,就立刻礼貌地站起来。
“房先生,幸会,是Kevin邹,邹容泽,灵枢朋友。这是护照。”
房正军有些迷惑,他上下打量邹容泽——直鼻方腮,更兼剑眉星目,颇有点关中大汉味道,他是传统戏文里喜爱描写国风美男子,若是白袍冠缨,竟可以扮演七进七出赵子龙,若是画个红脸带个美髯,扮演关公也不难看。
只是他脸不红不白,倒有些肤色偏黑,身材格外魁梧高大,这和他彬彬有礼态度形成意外反差。
房正军注目于他精壮肌肉,心想,这是个练家子。但他态度温文有礼,看得出十分着急,却还能保持礼貌和冷静,若是不看外貌,倒像个大学教授。
长安市公安局里片人声鼎沸,房正军满心着急,急他儿子受伤被挟,二急犯罪嫌疑人手里有枪,还是两把枪。
房灵枢勇敢,并且制止秦都医院骚乱,这是好事,但这乱子里有他洗不脱责任——抓犯人是对,但首要是维稳维稳——现在倒好,把自己搭进去,还给人家又送把枪。
这个儿子他关心不多,但脾气太解,热血上头就是老虎口里他也敢伸个手。今天就是给房灵枢最大教训,摸老虎舌头,给老虎叼。
乱子是捅大。估计今晚李成立就得去省厅汇报,他这边正在指挥部署,偏偏又有个莫名其妙美国人找上门来,指名道姓要找“房正军房先生”。
房正军以为他是报告案情市民:“叫小陆带他去做个笔录。”
对方客气,房正军自然也就客气,他没空倒水递茶,只拿瓶怡宝递过去:“有什事,你就说吧。”
“知道灵枢出事。”邹容泽拿出手机:“他出事之前,最后个电话是打给,想应该能够提供些帮助。”
房正军微妙地看着他,且不去听那个电话录音,他思量片刻,索性干脆问出来:“你和儿子是什关系?”
“恋人。”邹容泽亦大大方方地坦诚:“已经向他求婚,但他为回来办案,拒绝,们现在——现在——
“不是,他说只见你个人。”
房正军回过味儿来,觉得对方称呼有些奇怪,这不像般市民来找公安干警腔调,而且还是外籍。
他在办公室里见到邹容泽——他留个心眼儿,安排在自己屋里见面,因为听说对方是美国人,又知道自己姓名——房正军隐约觉得,此人可能是灵枢朋友。
有种很不妙感觉。
邹容泽轻装简行地来,他连行李都没拿,下车就奔进公安局大院,司机在车上大喊“你箱子”,只换来邹容泽句“送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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