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海鸥又飞回
春城。
他们家狗从小喜欢追鸟，尤其是海鸥来
时候，能在海埂大坝上狂奔三千米。周进繁那时候年纪也不大，跟着跑得气喘吁吁，握紧小拳头在后面追着骂：“你又没长翅膀，想跟着飞走吗！”
周进繁知道，狗狗生命走到尽头前，有会离家出走。是兽医讲，他昨天还在跟周昆说：“门记得关好，不要让它离家出走，在外面去世。”
谁知道今天就应验。
周进繁跑不动，他弯着腰喘气，四下张望来往行人和车流，看有人牵
“
们家有花，你会过敏。”
“没事，带防花粉口罩。”
“那叫杨姨把花都收起来。”
奥利奥还是
动不动，任人叫它、摸它，都没有反应，像极块风化雕塑。
饶是如此，付时唯还是过敏，连着几天都在咳嗽流眼泪，鼻子都红，干脆请假回家去。
他抱着狗，蜷缩在地上睡觉。奥利奥似乎是醒着，但维持着那个动不动姿势，任由小烦将它抱在怀里。
小比格是米莉怀宝宝前带回家，那时候比格在国内并不流行，带回家前米莉也不知比格是这种烦人性格，但她和周昆并未弃养，生小孩后送回老家两年，发现小孩比狗还烦，又把比格接回来，想着让他们互相烦去。
养这
多年，她也有些伤感，没有吵醒儿子，到晚上十点才叫他起来吃点东西。
周进繁只吃两口：“小奥还没吃，它什也不吃。”
他问米莉：“妈妈，奥利奥是不是要走。”
周六那天下午，周进繁还在学校里上自习，突然收到消息，周昆说狗走丢。
自习课人人都很安静，老师在讲台上坐着看新闻，周进繁拿起手机就跑出去，然后迭回，找老师要假条。
看他表情都要哭，老师连原因都没问，就飞快地写张假条。
他跑得很快，这辈子没跑那快过，风像刀刃般从耳边刮过，把假条往门卫桌上丢，周进繁就冲出去。
给周昆打电话，周昆声音也急坏，说：“下午和你妈都在，看见有海鸥，就想推着狗去看，结果刚走到公园，就见不着它。”
米莉摸摸他头发。
“明天能请假吗。”他声音已经有些翁，说，“明天想带他出去晒太阳。”
周进繁请两天假，周三就去学校上课。因为他想到付时唯，付时唯在学校没有其他朋友，只是跟周进繁朋友们认识，但付时唯太内向，也不跟人说话。但他性格很好，总是第名，别人问他学业上问题，他也会回答。
有不少人都喜欢他。
周进繁跟他说奥利奥事，付时唯说晚上跟他回家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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