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次。”林衍重复道，无奈地说，“
没指过马勒，不是因为不想，而是因为没时间。”
若算上声乐交响曲《大地之歌》，古斯塔夫·马勒
生写过十部交响曲，几乎全是编制过百人、时长远超小时
大手笔。他音乐艰涩复杂、包罗万象、浪漫宏伟，论哲学深度与理查德·施特劳斯和瓦格纳不相上下，论乐曲广度更是在浩瀚交响世界里独占鳌头。
按林衍这种强迫症似演什
都得背谱、每个演员声部都要
如指掌严谨做事风格，过自己那关上台指马勒确实是件耗时费力事。
穆康恍然大悟，立时松口气：“原来是这个意思啊林指。”
林衍“嗯”声：“阿巴多没能演完最后轮马勒。”
“肯定不好找。”穆康说，“再说他们早把你当自己人，你得为人家考虑考虑。”
林衍安静地啃着三明治，没接话。
太阳慢慢滑至天空边缘，临近傍晚，夜寂静挟带寒意悄然汇入风中。林衍起身将两人吃剩包装袋放进不远处垃圾桶，坐回来依偎着穆康暖和身体，打趣道：“不像你说话，刚刚还说全都是你。”
穆康哭笑不得：“不是……”
“明白。”林衍低声说，“你虽然这想，但不想真这做。”
“你个小样儿还想瞒”口吻说：“工作狂不打算续约，还说没事。”
林衍捧着红茶反驳道：“不是工作狂。”
“别装蒜。”穆康随口道，“你休过假吗？”
“休过。”林衍冤枉极，有理有据地说，“R山、东南亚、中国，都是休假时去。”
“那些不算。”穆康板着脸说，“那是带你去。”
穆康点点头，惋惜道：“还差马勒八。”
林衍：“夏伊替他演完。”
穆康：“嗯。”
两人对视眼，异口同声地说：“夏伊不是阿巴多。”
林衍笑起来，重新靠回穆康肩膀，憧憬道：“也想像他样，年演
穆康：“……嗯。”
“但是想这做。”林衍说，“对来说，有你、有音乐，足够。”
穆康愣，敏锐地察觉出林衍言外之意：“你不想去外面演出？”
林衍沉默会儿，说：“去年演十五次贝五。”
穆康闻言吃惊，以为自己听错：“多少次？”
“是啊。”林衍理直气壮地说，“不续约话，你就能带去更多地方。”
穆康：“……”
林衍期待地说：“毕竟要亲遍全世界。”
穆康都快被林衍头头是道说动，奋力拽住丝理智：“北美欧洲那多团，少你让他们去哪儿找新指挥？”
林衍迟疑道：“……总能找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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