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衍利落地说:“来吧。”
车里响起弦乐和铜管奏出低音,二者交织铺陈出象征夜晚晦暗开头,紧随长号深沉复杂长音和贝司执着不休低诉。
好在日出不远,小号和小提琴在三分钟后踏着A大调台阶昂首挺胸出现,圆号接踵而至,将日出光辉铺满大地。
车窗外景致渐渐变化,草地爬上山坡,山巅露出棱角,阿尔卑斯山显现出白雪皑皑与绿意盎然并存壮阔样貌。穆康不禁赞叹道:“真美。”
林衍平静地说:“只是角而已。”
“最近都排他作品。”林衍注视着前方,“演场,还有两场,票给你拿好。”
“都排他?”穆康感叹道,“他东西排起来费劲啊。”
林衍重重地点点头:“是啊。”
“排些什?”穆康问。
林衍:“这几天在排《死与净化》和《英雄生涯》。”
就停在不远路边,穆康好奇地问:“开车回去?苏黎世到L市隔几个城市吧?以为要坐火车。”
“瑞士很小,开回去个多小时而已。”林衍打开后备箱,“先上车,去交停车费。”
穆康率先坐上副驾驶位。瑞士比国内冷得多,穆康单薄风衣有点扛不住,他热乎乎地想,幸好阿衍买热咖啡,车也就停在路边。
林衍几分钟后就回来,车溜烟开出机场。瑞士此刻正接近正午,太阳当空,天空蓝得惊人,空气晶莹剔透,穆康深吸口气:“这能见度得上万米吧。”
林衍:“能见度是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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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AntoniWit:波兰指挥家,非虚构,还活着。
StaatskapelleWeimar:德语,中文可能是“魏玛国家交响乐团”,非虚构,德国个很好交响乐团,由
穆康:“《阿尔卑斯》排吗?”
林衍:“还没,这首最后场演。”
“那咱们正好应个景。”穆康把其他CD都放回去,只留下张白色封面录音,“由拿索思2006年发行,AntoniWit和……”
“StaatskapelleWeimar合作《阿尔卑斯》。”林衍自然地接道。
穆康把CD放进音响:“对头。”
“Visibility。”穆康解释道,又问,“机场接人车可以直接停在出口旁边?不怕交通堵塞吗?”
林衍微怔,不解地问:“会堵吗?人接到就开走啊。”
穆康也愣,大笑起来:“哈哈哈哈,真有道理。”
林衍:“听什?CD在你前面手套箱。”
穆康把CD股脑都堆到腿上,张张翻看:“这多理查德·施特劳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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