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醒,师哥带你回平江府去放河灯,吃烧鸡。”容寂拨开落在他脸上红色碎发。
古遥不知自己沉睡多久,于他而言,似乎就只是那瞬之间事,他感觉过许久,又感觉还在跟黑毛兽生死决斗,所以古遥醒来时,绿眼睛里映出容寂那有些憔悴英俊脸庞,第反应就是喊他:“师哥……”
他声音好似很久没有说话般,嘶哑得不像话。
容寂愣住,随即,眼里发出惊人湿润光亮。
古遥轻咳,急躁地催促他:“跑……国师,你跑……”
这庄子他搬走多年,无人来过,灰尘落层。容寂打扫番,买回来两只羊喂养,每天有固定羊奶,煮得滚烫,再放凉喂他。
古遥看着面色红润,可他只是平躺着,唤他也没有动静。
容寂睡在他身侧,有时半夜会醒,侧头去看看小花醒过来没有。
近年关,容寂从附近牧民处买来牛羊肉,用厚重温暖羊羔毛铺在床榻上,做成褥子盖在他身上,大老远买上好炭,在冰冷屋里烧起。暖意侵袭整个房间,容寂熬好药,端进房,将他搂着起身,捏住他下巴,单手端着碗用小勺点点地喂进他嘴里。
这样很费劲,不知是不是小花觉得药味苦涩难喝,每次喝点他就要不服气地吐点出来,容寂只能边给他擦嘴,边喂他喝药,有时候还会吐在自己身上,容寂每次等喂完,就得去换衣服。
“嘘…嘘,”容寂食指竖在他嘴唇上,指尖有些发抖,声音亦然如此,“不说话,小花,国师已经死。”
“哦,死……是哦,打死。”古遥也呆下,身上绵软无力,想坐起身来,却又使不上力。
“要起?”容寂手臂放在他后背,揽过少年,抱他起身。
古遥就靠在他身上,恍惚地看着四周,也分不清这是何处。他低头注意到自己身上半褪衣衫,只盖着张毛绒羊毛毯,自己起,毯子就滑下,便轻轻地拽容寂衣
每隔几日,他还会帮小花换次衣裳,知晓他爱穿红衣,便给他置几身换着穿,觉得这样,即使是昏睡不醒,兴许也要高兴些。
这日,他刚把古遥抱起来,要给他更衣,就感觉那毛茸狐耳似是动下,扫在他脖颈皮肤上发痒。
“小花?”容寂条件反射地低头看着他脸。
炭火橘红亮光照在那雪白皮肤上,古遥仍是深深地闭着双眼,呼吸声均匀,仿佛那下只不过是自己错觉。
容寂凝视住他良久,发觉果真是错觉,便叹息声,弯腰轻轻解开他衣裳:“你说春分日,同醉方休,你可知春分早已过,第二个春分日就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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