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香贡上师见他,为他施针祛毒后说:“原本你中这蝎毒,是活不过十六,现在毒性只剩下四分,还能再多活二十年。不过,解毒那时,毒性已经蔓延到你五脏,至多还能为你再祛两分毒。”
他感恩地朝香贡拜:“…如此足矣,多谢上师。”
帘幕深垂,阵阵
臧昀说,从未见过他这样奇才。
因为那残本上两句话,臧昀也看见,但只有这两句让人摸不着头脑话,怎练剑?
要知道毫厘有差,天地悬隔。
可少主就是练成。
几年前,沈不容在庄子外用柄生锈铁剑练习,牧民放牧路过,他剑气不小心伤人,群羊都仓皇跑路,吉祥逮只回来清炖,好不兴奋说:“在后山看见群没有人管羊!全关起来,们来年都有吃。”
活佛解毒。
初到阿勒古草原时,臧昀带着他来求见这位人称活死人神医活佛,起初怎也见不到,昌迦寺小喇嘛说:“香贡上师不接见外客。”随即,在门口挂上“止静”牌子,大门紧闭。
臧昀每天都带他来,却每天都碰壁。年幼沈不容心气极高,情愿回去,等着毒发,咬着牙受着穿肠烂肚、七窍流血痛苦,也不肯再去喇嘛寺。
“崖主说,中这蝎毒,活不过十六,”臧昀声泪俱下地劝诫他,“容少主,你就听次劝……”
“怎听?”沈不容打断他,“去喇嘛寺前头长跪不起吗?”
遂牧民跑去昌迦寺告状,活佛下山,见沈不容。
当时他中毒已经蔓延得很深,平日只有小块皮肤发乌,毒发时惨状骇人,通常他都是紧闭着房门,默默个人忍受着,不知会别人,也不会发出半声闷哼。
香贡上师见他后,发觉他是故人之子,又见他剑法如此精妙,看出些门路来,告诫他:“你这剑法太凶,杀性重,练起来只有颗妄心,平日练剑,用地上短木棍即可。”
那时,他每日都来昌迦寺次,香贡上师用银针为他祛毒。
几年后,毒性祛几分,变成每隔三日来次。
“也不是不可,心许活佛心善,会因此感动……”
沈不容并不听他。
打那以后,他便开始日以继夜地练剑,既然活不过十六,那就在十六岁前练成这引来杀身之祸《妄念剑》,然后报仇雪恨。
他对报仇没有太大执念,甚至心底隐约感觉,那就好像是个可做可不做任务,每逢大梦初醒,都觉着这世间像个巨大幻境。
尤其是练剑时候,冥冥之中觉得似乎上辈子自己也是干这个。《妄念剑》那只有两句话残本在他手里,却发挥全本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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