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喃喃低语,沉迷在虚拟乐曲世界中。
实在不忍心往下看。用眼神示意护士继续按着钢琴家右臂上尺骨神经,蹑手蹑脚地离开病房。
经过手术室时候,看见名护士僵硬背影,她站在门口出神地盯着墙上架子。
她模样极不寻常,苍白脸上双眼瞪得像铜铃,凝视着架上什东西。
忍不住走进手术房,顺着她视线望向前方架子。上面摆着个大玻璃瓶,钢琴家手掌浸泡在酒精里。
逃也似离开床边,走出病房。
再叮嘱照料护士暂时不要告诉他失去右手事。
两小时后,再次前往他病房探视。
伤者略微恢复些精神,但还没有力气检查自己右手。他仍旧被瞒着已经失去右手事实。
“还痛吗?”凑到他跟前问道。
病患从手术麻醉中醒来,望着。
他右手缠着厚厚绷带,压根儿意识不到自己已经被截肢。
他是个知名钢琴演奏家,右手形同他生命。下手大概是嫉妒他才能同行。
他晚归,走在夜路上,陌生路人冷不防拔刀相向,利刃挥向他手腕,导致其手腕关节以下部位被生生斩断,钢琴师立时晕过去。
幸运是,这事就在医院附近发生,他在昏迷中被送到这家医院,为他做力所能及治疗。
眼前情景令动弹不得。
瓶中酒精里,他手掌——不,他五根指头,就像白色蟹脚般抽动个不停。
就像在敲击琴键,但比实际动作要更轻些,像幼儿般颤巍巍地、不住地抽动着。
(发表于九
“嗯,好多。”他说着直盯住脸。接下来,露在毛毯外头左手摆出弹奏钢琴架势,敲动几下。
“可以稍微活动下右手吗?作首新曲子,每天都得弹上遍,否则总觉得少什似。”
吃惊,灵机动,装作不让他活动受伤部位,用按住他上臂尺骨神经(2)。只要压迫这处神经,即使失去,大脑中枢也会发出错误信号,让主人误以为完好。
他在毛毯上左手,轻快、灵活地上下翻飞着。
“啊,右指不要紧,它动得好着呢。”
“啊,原来是你为治疗,谢谢你……喝醉,路上太黑,不知道谁突然冲出来对挥刀子……伤到右手呢。没问题吧?”
“不要紧,手腕受点儿伤,不用担心,很快就会痊愈。”
不忍过早地让挚友失望,于是决定在他伤势好转之前,暂时瞒着他钢琴生涯已经结束(1)事实。
“也没事吗?可以像以前那样活动吗?”
“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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