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勿离开旅馆
E.C.
“信放在这儿多久了?”我问。
“八点左右到的。卡特先生等了你一个多钟头,直到最后一班从火车站过来。”
“他不住这里吗?”
埃里克·柯林森从克萨达给我发了通电报:
速来。需要你。困危交加。在日落旅馆和我碰头。勿张扬。千万别让加布丽埃尔知道。尽快。
埃里克·卡特
电报是星期五早上送到侦探社的。当天早上我并不在旧金山,而是在马丁内斯跟菲尔·里奇——这位先生别名众多——离异的前妻讨价还价。社里要找菲尔,是因为这人正在西北地区四处乱开空头支票,而我们非常想逮到他。他的这位前妻是个娇小甜美的金发接线员,手里有一张菲尔的近照,并且愿意出售。
“他根本不关心我,都从没想过开张空头支票让我捞点儿好处,”她抱怨道,“我的钱都得自己挣。反正现在一定有哪个不要脸的捞到不少甜头了,那我从他身上赚点儿零花又有什么不对?你说你出多少?”
“噢,老天,当然不是。他跟他的新娘待在图客旅馆,就在海湾那边。”
我对柯林森这种人的指示不是很在意,于是就问:“怎么去那儿?”
“晚上绝对找不到,”守夜人跟我保证道,“除非你从东大路绕一大圈过去,但也得熟悉这里才行。”
“是吗?那白天怎么过去?”
“你顺着前面这条街走到头,然后拐到靠海的岔路上,沿着那条悬崖路走下去就成。其实那不算是路,更像是条小道。那地方离这儿大概有三英里远——棕色的木板房,在一座小山丘上。只要记得一直靠着右侧往海岸那边走,白
她把这张照片对我们的价值估得过高,但最后我还是跟她成功地做了交易。我回城时已经六点多了,赶不上能让我当晚就抵达克萨达的火车。我打了个包,把车从车库开出去,一路南下。
克萨达是个只有一家旅馆的小镇,位于距旧金山八十英里的一条幼年山脉的岩层侧,山脉一直延至太平洋。这里的海滩陡峭而坚硬,不适合海水浴,所以暑期也没有丰厚的进账。因为走私甜酒,这里曾风光过一阵子,但现在已然喧嚣不再。私酒贩子后来发现,经手本地私酒要比进口的利润高而风险低,克萨达便又回归了沉寂。
我当晚十一点多抵达镇上,把车停在车库,穿过街道走进日落旅馆。这是幢低矮而杂乱的黄色建筑,守夜人独自坐在大厅里,六十多岁,有点儿娘娘腔,千方百计要我看他粉红发亮的指甲。
他看了一眼我写在登记簿上的名字,递来一个写着我姓名的旅馆专用信封,是埃里克·柯林森的笔迹。我撕开了取出信读下去:
我们见面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