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尔顿太太一直到加布丽埃尔去庙里住下以后,才知道她丈夫对加布丽埃尔有意。在那以前,她以为加布丽埃尔对他和她都一样,只是个顾客——加布丽埃尔近来的困扰令她变得极可能被感召。可是约瑟夫看上了她,想得到她。我不知道他对她下了多少工夫,更不知道他是怎么干的,不过我想他是利用她害怕丹恩家诅咒的心理控制住了她。总之,里斯大夫后来发现事有蹊跷。昨天早上他说过晚上要再去回访,他也的确去了,只是没看见她;我也没看到他——当时没有。
“他上楼去女孩的房间前先去找了约瑟夫,凑巧偷听到约瑟夫在交代芬克夫妇事情。那本来坏不了事儿,但出了茬子。里斯太笨,
那些信徒和访客呢?他们现在对这个教派是怎么想的?你应该跟某些人谈过话了吧?”
“当然,”我说,“不过你又能拿那种人怎么办?有半数的人还是愿意跟着埃罗尼娅·哈尔顿走。我带罗曼太太看过一根释放幽灵的水管。她倒抽一口气,咽了两口唾沫,然后提议带我去天主堂看看那边的偶像——包括钉在十字架上的那位,它们都是用比蒸汽还要实在而世俗的东西做成的。而且她还问我们:圣体匣里并没有真的血跟肉——不管有没有神性——我们是不是就可以以此作为证据拘捕主教?奥嘉可是虔诚的天主教徒,我看他差点就要给她一警棍了。”
“科曼夫妇不在那儿,对吧?拉尔夫·科曼夫妇?”
“不在。”
“真是不幸,”他咧嘴笑着说,“我得找拉尔夫问问。当然,他现在应该是躲起来了,不过值得一找。就算他做了最白痴的事情,都能想出最合理可信的理由。他是——”好像这话便能解释一切,“一个广告人。”菲茨斯蒂芬发现我又开始吃饭,便皱起眉头,不耐地催促,“讲啊,兄弟!讲嘛。”
“你已经跟哈尔顿碰过面了,”我说,“你觉得那个人怎么样?”
“我见过他两次,我想是。不用说,此人真是一表人才。”
“他的确是,”我附和道,“他有那个资本。你跟他讲过话吗?”
“没有。我是说,只限于交换过‘很高兴见到您’之类的客套话。”
“唔,他看着你讲话的时候,你会从内心受到震撼。我应该不是全世界最容易糊弄的家伙——我希望;但他还真唬住我了。我一直到最后还他妈的差点相信他就是上帝。他很年轻,三十几岁;他们把他头发跟胡须的颜色漂白了,让他看起来有约瑟夫神父的架势。他太太说以前她会在他上台前帮他催眠,没有催眠的话,他的感染力不会那么高。后来他进化到可以自我催眠而无需她帮忙,而到了最后那对他来说就是常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