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唐阿姨改嫁后,他就更内向,从没叫过继父声“爸爸”,只是喊叔叔,他上初中,便开始住校,是妈妈怀孕第三个月,他才知道这件事。
他开始离家出走,会去网吧,会抽烟,不学好。有时他住在白家,在地毯上坐着,胳膊抱着膝盖,很迷茫地问白钧言:“卷卷,你说……是不是,以后就没有人爱?”
“不会啊!”白钧言斩钉截铁地告诉他:“会爱你
大约是深夜,唐阿姨突然来电,问白钧言父亲:“白老师,昭昭是不是在你们家啊?”
白诚当时是大学教授,谁都管他叫声老师。
“昭昭?”他说不清楚,“钧言说,你让谁接走?”
“是,让他舅舅来接,刚刚跟说没接到,没在你们家吗?”她声音变得着急,甚至破音,“那,那他去哪里?!”
“别急,联系学校老师,可能在学校,可能在外面,这样,们夫妻起出去找,等会儿找不到,托警队朋友搜寻下,千万别急!”
“嗯……”他再次点头说,“来医院,他留在学校,不知道老师有没有让唐阿姨来接他。”
唐阿姨就是任昭妈妈,丈夫死,受很大打击,记者来闹,她在灵堂上晕过去。
白诚给唐阿姨打电话,对方没接,于是,白钧言就回学校,进去找他,逢人就问,有个老师说:“啊,任昭啊,直没看见他,应该是家长接走吧?”
“老师,你确定吗?”
老师嗯声,说:“要不然,老师帮你给任昭妈妈打个电话?”
白钧言已经睡着,白家父母起出门找,大约在凌晨两点左右,在学校厕所里,找到被反锁在隔间任昭,孩子张脸苍白着,嘴唇发乌,失去血色,甚至连话都不会说,只微弱地喊声妈妈。
唐阿姨用力抱着他,没有哭出声,忍着苦楚,埋头亲他头顶:“是妈妈错,以后不会不来接你。”
再然后,任昭就转学,不过白钧言仍然经常去他家,唐阿姨招待他,感激地说:“钧言,谢谢你勇敢保护昭昭。”
不知是不是因为这句感激,保护比他弱小任昭,就成小钧言责任心。
可这件事过后,任昭变得沉默许多,不爱说话,像学校里特殊班自闭儿童。
“打过,阿姨没有接。”
“老师帮你再打个,老师这回打座机。”
这次,有人接,任昭妈妈声音很疲惫,沙哑地说已经让人来接,应该在回家路上。
老师朝他笑笑:“白钧言,以后可不准打架啊,你看看你脸,哎哟,这里都流血,打架就不帅。”
白钧言再次点头,挥挥手,礼貌地说老师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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