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半睁着眼，脸颊边还沾着几片亮闪闪
碎片，和白钧言对上
视线，露出
个浅笑：“祝你…生日快乐，HappyBirthday。”
白钧言心里没有丝毫波动，头也不回地走。
李赫迷蒙视线注视着他背影，被酒精麻醉四肢百骸，他闭着眼，隆冬风刮在脸上，有些痒痒，他伸手扒拉两下，闭着眼将脸上碎闪片抹掉，有源源不断酒精热气从身体内部升腾而起。
他此刻悲伤是为谁？
可惜人类悲喜并不相通。
白钧言注视他良久，久到李赫回过神来，白钧言才出声：“你能自己走吗？”
他点头，慢慢收回手，插回大衣兜里，只是目光虚幻地凝视着白钧言后背面包羽绒服帽子，看见他发间有闪闪星星，李赫意识模糊地跟着，站不稳就凌空扶下，好歹没摔跤。
白钧言会扭头等他，带他离开酒吧后，两个人在结冰冷空气里前后走段路，踩过地上落叶，白钧言停在个公交站台下，转过身对他说：“你手机没电。
去借个充电宝，再去给你买点药。”
“你还喝吗？”
李赫摇头。
白钧言双手插兜：“那走吧。”
没问他住哪里，也没问他要不要人来接。
白钧言走在前面，走两步回头，看见李赫因为喝第二轮，站都站不太稳，眼神迷离地扶着个路人喊：“小白。”
凌晨过后公交站已经不通车，但灯箱依旧亮着光，满地金黄落叶，尚未来得及被扫净。
白钧言指着长椅，字句地欺骗道：“你就坐在这里等，别乱跑，超市有点远，你等回来。”
李赫大概是没力气说话，点几下头，扶着灯箱坐下，手机就在他自己衣兜里，刚刚在酒吧里被白钧言给直接关机。
看他乖乖坐下，肩膀和脑袋无力地靠着站牌，白钧言便转身走，刚走两步，听见他喊：“小白……”
白钧言略微回头看他眼。
白钧言脸上没有半分表情，隔着点距离，冷漠目光审视着他。
李赫似乎发现认错人，说声抱歉，有点跌跌撞撞走到他身后，几乎快撞上时停住，抓住白钧言羽绒服帽子。
他腾地下打开：“别碰。”
恰逢这时，到散场点，伴随着几声或高或低尖叫，漫天碎纸闪片从天而降，在灯光里狂舞，白钧言眼前漂浮着数不清亮片，看见喝醉李赫有些发呆模样。
李赫抬着头动也不动地望着那些雪花似碎片，脸上刻着种近乎破碎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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