骊歌缓缓度离筵,正与亲朋话别天;此去但教磨铁砚,再来唯望插金莲。
即今馆阁需才日,是文章报国年;览镜苍苍犹未改,不应身世久迍邅。
入都门便到家,征人北上日西斜;槐厅谬赴明经选,桂苑犹虚及第花。
世路恩仇收短剑,人情冷暖验笼纱;倘无驷马高车日,誓不重回故里车。
李鸿章这10首诗虽然有些矫情成分,但在这样诗中,明显地能看出个人郁积于胸大志。这10首诗在总体上有着相当才华,也是代读书人心声。个行装寒碜、气宇轩昂弱冠书生,怀着报效天下强烈愿望,千里迢迢跋山涉水去寻梦,其心境,其经历,都颇能引起那些皓首穷经梦想显达士子们共鸣。这也难怪李鸿章这10首《入都》诗后来被人们广为传诵。曾国藩曾对李鸿章有句半真半假评价“只顾拼命做官”。这也算是从本质上语中。李鸿章确是个有着宏大志向、异常执著于功名人。
回头往事竟成尘,是东西南北身;白下沉酣三度梦,青山沦落十年人。
穷通有命无须卜,富贵何时乃济贫;角逐名场今已久,依然幅旧儒巾。
局促真如虱处裈,思乘春浪到龙门;许多同辈矜科第,已过年华付水源。
两字功名添热血,半生知已有殊恩;壮怀枨触闻鸡夜,记取秋风拭泪痕。
桑于河上白云横,惟冀双亲旅舍平;回首昔曾勤课读,负心今尚未成名。
嘉庆年间合肥县城区图
令人感到不可思议是,在李鸿章这10首《入都》诗中,还隐藏着强烈宿命意味。这组诗有着浓郁预见性,甚至在某种程度上,有着偈语意味。有很多今后宿命,李鸿章似乎都觉察到,也写到。其中些诗句,出人意料地与李鸿章人生轨迹相吻合。其中最有名,就是那首:“回头往事竟成尘,是东西南北身;白下沉酣三度梦,青山沦落十年人。”这样诗,哪像是个21岁青年所写呢?分明像临终之人绝笔。正因如此,这组诗更有幽秘色彩,散发着凛凛极地之光。
个人气质总是与他生长环境有关。安徽设省是在康熙年间。对于新设立行省安徽
六年宦海持清节,千里家书促远行;直到明春花放日,人间乌鸟慰私情。
枕邯郸梦醒迟,蓬瀛虽远系人思;出山志在登鳌顶,何日身才入凤池?
诗酒未除名士习,公卿须称少年时;碧鸡金马寻常事,总要生来福命宜。
肩行李又吟囊,检点诗书喜欲狂;帆影波痕淮浦月,马蹄草色蓟门霜。
故人共赠王祥剑,荆女同持陆贾装;自愧长安居不易,翻教食指累高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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