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了护他周全,当真是费尽了心机。”
“我那时可快要死了,自然要将一切安排妥当。”陆修文眉眼一扬,眸光湛然,一字一字道,“谁也休想伤我师弟,即便是我自己——那也不行。”
段凌心中一动
他感到胸口一阵剧痛,低头一看,只见一截剑尖明晃晃的露在外面。
有人一剑刺穿了他的胸膛。
这石室里总共只得三个人,左护法没有回头,只是叫出了那个人的名字:“段凌……”
段凌长身玉立,全然不像受伤的样子,道:“我还没死,看来令左护法失望了。”
陆修文将手中的剑一扔,说:“师弟你怎么这么迟才动手?我举剑举得手都酸了。”
料得到,你其实根本没有武功。”
左护法听了这话,不禁哈哈大笑起来。陆修文的长剑正抵在他喉间,只需往前一送,就可要了他的性命,但他却视若无睹,道:“我从前的功夫,可并不比你差。只是七绝功这门功夫,一开始精进极快,等练到第七层时却再难突破,必须同门相残,吸取别人的功力才行。”
陆修文猜测道:“你同教主相争,最后却落败了?”
左护法冷笑一声,道:“我跟他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的,连我们两人的武功亦在伯仲之间,有时是他赢了我,有时是我赢了他。后来争夺教主之位,若真是成王败寇,我也是服气的,谁知……他竟然骗了我。”
他说到这里时,紧紧咬住牙关,眼底流露出刻骨的恨意。
段凌拔出剑来,快步走到他身边去。
左护法顿时血流如注。段凌那一剑刺得太正,并未伤到他的要害,他一时便还未死,慢慢后退几步,靠在那石桌上,道:“原来你没有杀段凌。”
“我师弟若是死了,我岂会跟你说这么多废话?早已将你碎尸万段了。”
“他胸口的伤……”
“不过是划破手掌,涂了些血在衣服上。我早在动手之前,就已经恢复了神智。”陆修文道,“那香囊的香气太淡,无法立刻见效,不过蛊虫害怕蚀心草的气味,中蛊之人只要一闻到这个味道,就会心生厌恶,千方百计的毁掉香囊。而一旦香囊损毁,香气自会四散开来,助我解开蛊毒。所以我才叫师弟日日将这香囊戴在身上,片刻也不能离身。”
陆修文瞧着他霜白的鬓发,心想多年之前,必是有一段惊心动魄的故事。
他这么一恍神,却是变故陡生。刚才还咬牙切齿的左护法,忽然神色一凛,用掌风震歪了剑尖,一掌向他头顶拍来。
这一掌乃是杀招,眼看就要落在陆修文身上,陆修文却是气定神闲,泰然自若。他甚至还弯起眼睛,朝左护法身后笑了笑。
身后?!
左护法蓦地停住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