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呢,”萧复解开披裘,江水凉意拂上来,“今晚林公子跟你下棋到几时?”
“您不让下,亥时三刻就不跟他下,不到子时。后来林公子就在被窝里挑灯看书。”
“没让书童给他念,在被窝里看?”萧复稀奇,“他看什,又是诗经?”
“不是,是话本子。”
“话本子?”萧复停住脚步,回过头去,“什话本子,有字,有图?”
梁公公惊。
宁古塔向来是流放犯人地方,摄政王竟然要留徐氏性命?
梁公公在皇帝身边待多年,常言道伴君如伴虎,他还路高升到御前大总管,梁公公向最懂察言观色,但他只看不说,揣摩着摄政王这意思,难不成,是有立二殿下为帝意思?
果不其然,萧复又问:“二殿下在冷宫,可有人伺候?”
“只有个冷宫洒扫太监伺候,要不奴才给二殿下派遣两个宫女嬷嬷去伺候着?”
二,事情败露,徐徽招供。
三,徐徽反水,这是出空城计,故意诱自己入城来个关门打狗。
如今退也不是,进也不是,又担心儿子被定北侯抓严刑拷打,吃苦头。
夜幕深,但还要许多事要萧复去处理。
自己在宫外那会儿,萧太后伤心欲绝,下懿旨要徐氏给文泰帝陪葬!赐她三尺白绫。将徐氏之子宇文煊关进冷宫,罚他禁闭三年,不得外出!
“就是……”金樽说不明白,大概知道那是什,但是这方面他又不懂,道,“林公子看完就把书放回去,看见,就是先前武哥抓来那个先生画,两个人,这样这样。”
他两只手卖力比划着,萧复抬手按下去:“好,别比划,知道是什。”
这个林子葵。
檐廊下挂着
“不必,”萧复没抬头,“这苦让他受着吧。”
到后半夜,萧复还没睡,坐在案前看没处理奏章,看得烦,这皇帝真不是般人能当。
御前站着小太监已经在偷偷点着脑袋,打哈欠。
寅时四更过,萧复就出宫,让梁洪:“明日下午申时,本王再回宫。你把大殿下和三殿下,四殿下,都带到骑射场去,本王要考他们武功。”
马车将他送回秦淮河,萧复上船,听见动静金樽就醒,穿着中衣推开门,抬首望向清晰月光:“侯爷这个点怎回来。”
这懿旨已经下,萧复问嘴:“二殿下呢?”
梁公公偷瞄眼萧复脸色,说:“许是……已经搬到冷宫。”
“徐氏呢?死?”
“应当是吧。”
萧复思虑道:“梁洪,你去看眼,若徐氏还没死,暗中将她送到宁古塔去,找人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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