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老,”林子葵是去请茶,他端着茶走上楼梯,问萧复薛老在哪,竟是直接撩起衣袍跪地磕头,“请受学生拜!”
“起来,起来罢!”薛相生受过无数人跪拜,偶尔也能见到这样真心实意笃挚学子,看见他眼睛,心下唏嘘,想起方才和则悟道长谈话,他索性认这个学生,接过他茶,“你若要拜老夫为师,老夫只问个问题,为人,为官,有何不同?”
见林子葵跪在冰冷地上,还被他考,萧复瞪眼老头子,但老头子老觑觑眼,压根没看见。
萧复咳声。
林子葵以为他是冷,心下紧,很快地回答薛老问题:“学生以为,为人当如烛照众人烧自己,为官,当如炮毁自己乐众人。”
入党争,这婚姻事儿便搁置。
前两日回家,母亲正想说这回事,不巧萧复进宫。
那天萧复抱着林子葵回昌国公府,将林子葵藏得死死,母亲大约从府医那里解什蹊跷,问他:“萧复,你现在学那些勋贵,开始养男宠?”
“他不是男宠,要跟人家成亲,走。”然后萧复就把人转移到定北侯府,明华郡主连林子葵长什样都没见到,急匆匆跑去问府医。
萧复早已自立府门,就算是家人理解不,指责他,也奈何不他,所以萧复从未考虑他们意见。
他顿下,继续道:“为黎民百姓伸张正义,为昏君佞臣阻截遏止,为江山社稷除患兴利。”
薛老满意地点头:“好,好!”他弯腰扶起林子葵来:“地上凉,不必再跪,你这拜师茶,为师喝。”
他将杯茶喝光,倒扣下来,林子葵霎时心潮澎湃,几欲热泪盈眶:“学生仰慕老师已久,师父在上,受学生拜!”
说完又跪下去,雪将他那块儿衣料都浸润湿透,萧复实在看不下去,怪罪地盯着薛老。
薛老这回倒是看见,本来也不想让林子葵多礼:“礼多无益,起来吧,今后啊,也不必事事如此,你可记住?”
和林子葵在楼梯上坐会儿,薛相终于出来,没人知道他们说些什,只有墨柳看见,这个戴着叆叇老头子出来时候,满脸怅惘沧桑,眼角还有泪。
用袖袍拭去眼泪,薛老看向墨柳:“方才没有注意到,你站起来和坐起来,原来是样高啊,你刚刚说你叫,林子葵?”
墨柳:“…………”
他受巨大羞辱:“老先生,是书童,知道和家公子坐着样高……那是因为年纪还小,过年才十三岁,以后会长高。”
薛老连忙戴好叆叇,这回分辨得出:“哦,哦!搞错!那小书童,你家公子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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