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行止观马车有些颠簸,林子葵坐在角落里,萧复就坐在他身旁,给他剥橘子,很细心地撕下橘子瓣上白生生橘络,再递到他嘴
林子葵显然不想说这些,手掌捧着碗快喝完药,问他:“照凌姑娘,能不能麻烦你件事。”
“林郎你说。”
“家书童还在行止观等,得回去,免得他担忧。你可不可以最后,帮这次?”因为林子葵想许久,也想不出自己在金陵还认识谁,又有谁可信。
和他曾关系交好、林子葵尊称过老师御史大人,也因死谏惹怒皇帝,在金銮殿外被打四十军棍,当晚回府就去世。
萧复找不出理由不让他走,又因为他话中呈现疏离而心情不快。
什也没说,微闭双眸,像是在思索给唐孟扬个什死法。
“侯爷,还有事,唐大学士今日下朝,就被人套麻袋,拉到角落里阉……现在还在病榻上卧着呢。这事儿,也是罗大人派人做。”
探子继续道:“而且今日将人头丢到罗大人饭桌上后,他二话不说,就奔去徐阁老府上。”
萧复声音无波:“那今晚就先将唐学士眼珠子挖,给他吃吧,明日早,派人接他去上朝。”
翌日晨。
他自责自己离开行止观时,没有派人照看他,只因行止观那地方特殊,太上皇身边有高手护卫,只要林子葵不离开行止观,他在那里就出不问题。
谁知林子葵会突然自己上金陵来。
可若说后悔当初冒充肖二姑娘,那他是没有。
萧复从不后悔,他这人就是个死不悔改性子,从小便是,撞南墙,头破血流也不回头。
隔两日,萧复安排好京中切事务,找辆宽敞舒适马车来,元庆元武和金樽都不在京中,萧复又在沿途安插云南王府人。
林子葵被萧复带回刚打理出来定北侯府,他下死命令,在定北侯府,不允许任何下人称呼他为侯爷,只称“主子”。
“在林公子面前,也不要提本侯身份。”
白天,只要林子葵醒着,萧复都在他身旁陪着,时常给他念四书五经,见他消沉,便安慰他说:“举头三尺有神明,林郎,害你人,定会遭到报应!”
“报应……”林子葵摇头,连日瘦削脸朝着窗棂光亮,抹日光渡在他沉寂侧颜上,“可是神灵又在哪里?讲因果,说有阎王,阎王在地下,讲理学,说有圣人,圣人在天上,可这地上,却空空如也,这天上地下,天理何在,法度何在?”
“天理法度,自在人心。”萧复道,“人恶人怕天不怕,人善人欺天不欺,知晓你害怕,可你并非孑然身,不是在你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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