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承佑想
想：“
眼睛？”
幽魂飘荡到蔺承佑颈后，似要确认那赤金色蛊印还在不在。
他自嘲地笑笑，从腰间取下
管玉笛，放到唇边便要吹奏，就在这当口，黑暗中有什
东西悄然靠近。
蔺承佑放下玉笛分辨阵，感觉对方是缕无害幽魂，便摆摆手示意对方走开。
那缕幽魂却执意守在他身边，蔺承佑忽然意识到什：“严大哥？”
仿佛要回应他这话，面前卷起点微弱风声。
蔺承佑喉头哽，用手往前探探：“你来跟道别？”
屈辱笑声不断回响，越来越大，越来越刺人心耳。
蔺承佑不禁停下脚步。
蔺敏断断续续地笑着，悲恨地从齿缝里挤出句话：“……你连都骗……阿娘……这生……这生…………不值！！”
蔺承佑心中涩，爱与恨，这刻统统成空。推开殿门，雪花迎面扑来，那滔滔风雪声，瞬间盖过大殿中那苦痛癫狂大笑。
茫茫天地间，唯有雪花洁净如初，蔺承佑未作停留，径直顺着丹墀往下走，寒凉刺骨气息拂到脸上，似能涤荡人肺腑。双眼已盲，风雪声影响他判断，每走几步，他就会踉跄下，身后直有脚步声相随，但没人敢上来扶他。
面前只有片虚无，仔细听，风声有些不同，幽魂似在含含糊糊说着什，蔺承佑念咒打开周身灵力，凝神听会，才听出幽魂在对他说谢。
“何需言谢。”蔺承佑涩然笑笑，“记得第日去大理寺点卯时，严司直就告诉过，查案追凶本就是你天职。谋害你人落网，那些旧案也全都查清，严大哥，你放心走吧。”
幽魂却仍在徘徊。
蔺承佑酸楚颔首：“忘，嫂子怀有身孕，严大哥是舍不得嫂子。有在日，成王府便会关照嫂子和侄儿日……年关在即，再不走就不好投胎，该走，让送你最后程。”
风声里夹杂着叹息，幽魂似在追问蔺承佑什事。
又次被绊倒时，蔺承佑顺势跌坐下来。
“累，歇歇。”他侧过头对身后人说，“太冷，你们别跟着到处跑，先到仙居阁烤烤火，认得路，稍后自会来寻你们。”
绝圣和弃智没敢说话，任谁都看得出师兄现在心情糟糕透，太监上前将捧在怀里氅衣披到蔺承佑身上，离开前出于习惯要留下盏灯，蔺承佑似乎猜到他们要做什，补充道：“留灯做什，又用不着。”
几人面色黯，提着灯笼静悄悄走开。
在黑暗中静坐许久，蔺承佑紧锁眉头稍稍舒展，抬头朝南边方向眺望晌，眼前都半点光亮都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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