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承佑暗想,昨天这个生辰对他来说,是够苦,不但苦,还涩,像喝大口黄连,连舌根都是苦。
但苦晚上之后,早上又振作起来,无非是滕玉意还没对他动心,现在想想,也不算天塌下来,要知道这回他可是遇到这世上最好小娘子,就此放弃是想都别想事。
只不过这事对他来说算是个全新难题,他以前可从没讨小娘子欢心,想来想去,身边这些长辈里,好像只有过皇伯母最懂小娘子心思,所以适才闲下来,他就在心里盘算如何请教皇伯母。
眼看师公拾掇好出来,他顺势起身:“您收拾好?那们进宫吧。”
清虚子把脸绷得紧紧:“既然不消沉,晚上你可别吹笛子,师公昨晚都快被你吵死,走吧走吧,别让你伯父他们久等,正好师公也有事要跟你伯父商量。”
错………这样对恩爱夫妻……为何就不能白头到老呢。”
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清虚子望着两个小徒孙清亮泪眼,怅然叹口气:“这还不明白吗?这就叫造化弄人。如今好歹找回姜贞娘残魂,已经是不幸中之大幸,夫妻二人今生缘分已断,至少能谋个来生。”
说着看眼那边发怔蔺承佑,若有所指道:“你们瞧,哪怕相隔四年,哪怕姜贞娘只剩残魄,宋俭也能从堆游魂中眼认出自己妻子。不怀着这样腔执念,连来生都未必谋得到,正因为情比金坚,千难万险都不在话下。”
蔺承佑仿佛有所触动,目光微微漾,再抬头,师公已经到跟前。
清虚子想起绝情蛊事,暗自在心里叹口气,臭小子,这回该明白何为“情”字,苦不苦?怕不怕?
他抬手就是个爆栗:“你自管消沉。”
消沉?蔺承佑把头往后仰,他在琢磨怎才能让滕玉意喜欢上自己呢。
他笑笑道:“师公手下留情,疼啊。”
清虚子道长愣,随即重重哼声:“看来还是没吃够苦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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