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越回想木偶
模样，滕玉意心里疑惑就越浓，首先她怎
也无法把眼前这体面白净和尚，与那佛教
滕玉意心乱如麻，不弄明白对方底细就出手，只会让她们死得更快。
耐重，何为耐重？
是鬼、是妖、还是魔？
能叫小涯怕成这幅鬼样子，绝不会是无名小辈。
滕玉意搜索枯肠，隐约记起在哪儿见过这两个字，忽想起阿姐常看佛家典故，没准能知道这两个字由来，忙擦
把汗，附耳对杜庭兰道：“阿姐可听说过‘耐重’？”
绝不会胡乱示警。
眼看女伴们都跟上去，杜庭兰又惊又急，攥紧滕玉意手，也无声做起嘴型来：那怎办？
滕玉意竭力稳住心神，不管怎样，先弄清这和尚来历再说，于是暗自用手指敲敲小涯剑，示意小老头快快出来。
这回小涯反应倒是快得出奇，几乎在她敲动剑柄同时，袖笼里就有动静，很快，滕玉意感觉胳膊上有个小人立起来，奇怪小涯
出来，她袖子也开始轻轻抖动。
滕玉意愣，陡然意识到小涯双腿在发抖。
杜庭兰顿顿，仿佛在消化滕玉意这句话，旋即她明白话里意思，面色刹那间就白，
她忙在滕玉意耳边说：“是、是种佛家恶鬼。”
滕玉意呼吸又粗重几分，怪不得有点耳熟，她想起来，往年在扬州盂兰盆节游灯会时，她曾在夜市上见过好几回题写着“耐重”两个字木偶。
这种木偶往往比旁物要高壮许多，目闪闪如电，齿锋利如戟刀，哪怕在燠热难当七月，看到这木偶凶厉威猛模样，也会让人脊背上生出几分凉意。它脚下，经常匍匐着各种殊形诡状恶鬼，就连佛教中被列为“天龙八部”之夜叉（注2），也对耐重做出臣服姿态。
若是在灯会上偶然见到这样木偶，定会印象深刻，因为这耐重木偶左脚踏青色夜叉，右脚踏赤色夜叉，那种睥睨万鬼气势，让人想忘都忘不。
这简直让她惊骇莫名，上回尸邪来时，小涯虽然表现得很不讲义气，但好歹没失态，这次他竟吓成这样。
只瞬，小涯就飞快在她胳膊上写起东西来，滕玉意凝神分辨，意识到小涯写是：完，完，是耐重。
小老头在滕玉意胳膊上哆哆嗦嗦写完这几个字，袖中便再无动静，显然完成任务后，他又飞快逃回剑中。
滕玉意傻眼，喂，你倒是把话给
说明白再走。什是“耐重”？又为何说“完”？
但不论她如何摆弄小剑，小涯死活不出来，她无计可施，只得抬头看着和尚背影，和尚领着众女已经走小段路，出口依旧渺无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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