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哩!”妇人也就看着尿水冲毁窝蚁穴,边轻声唱道:
口唇皮皮想你哩,实实难对人说哩。
头发梢梢想你哩,红头绳绳难挣哩。
眼睛仁仁想你哩,看着别人当你哩。
舌头尖尖想你哩,油盐酱醋难尝哩。
庄之蝶在路边听着,又担心怕过路人也听到往这边看,前后左右扭着脖子瞭哨。先是只野兔从路这边蹿向路那边,迅疾若只影子,后又见前边千米左右站四五个人,忙压声儿说:“好,别唱。”却见那些人并没走过来意思,明白那里是个停车站,就放心地取支香烟来吸。偏这当儿辆公共车开停在那里,车上就下来个人朝这边走,就忙焦急问妇人好没有。再看那来人,不觉大吃惊,竟是阿灿。庄之蝶叫声,阿灿是听见,抬头看看,迎面太阳光似乎照得她看不清,手遮额看下,猛地呆住,遂转身却往回跑。上车人已经上车,车门已关,她就使劲敲车门,大声叫喊;车门开,便个侧身冲挤上去。庄之蝶刚刚跑到车门下,门呼地关,阿灿上衣后襟就夹在车门缝里,车开走。庄之蝶扬着手叫道:“阿灿!阿灿——!你为什不见,你为什不见?你是住在哪儿啊——?!”就撵着车跑,跑过来又到刚才站着地方,车已经走远,扑沓坐在草地上。
妇人在草丛中小解,无数蚂蚱就往身上蹦,赶也赶不走,妇人就好玩这些飞虫,捉只用头发缚腿,再捉只再缚,竟缚住四只。提着来要给庄之蝶看,就发现这幕,当下放蚂蚱出来,见庄之蝶伤心落泪,也不敢戏言,问:“那是阿灿?”庄之蝶点点头。妇人说:“今日真是怪事,说阿兰,阿灿就来!她怎见你就跑?”庄之蝶说:“她说过不再见,她真不见。她定是去病院看阿兰回来,就住在附近,看见又不让知道她住哪儿,才又上车。”妇人说:“这阿灿肯定是爱过你。女人就是这样,爱上谁要像扑灯蛾样没死没活扑上去,被火烧成灰烬也在所不惜;要就狠心远离,避而不见。你俩好过,是不是?”庄之蝶没有正面回答,看着妇人却说:“宛儿,你真实地说说,是个坏人吗?”妇人没防着他这说,倒时噎住,说:“你不是坏人。”庄之蝶说:“你骗,你在骗!你以为这样说就相信吗?”他使劲地揪草,身周围草全断茎。又说:“是傻,问你能问出个真话吗?你不会把真话说给。”妇人倒憋得脸红起来,说:“你真不是坏人,世上坏人你还没有见过。你要是坏人,更是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