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肯理睬,没想倒也能借来钱。你说说,都借是谁家钱,明日就给人家还。”龚小乙说:“哪里能借这多钱?公安局罚款期限是四天,火烧脚后跟,幸好有个画商买你那壁橱里字,才保得你安全出来。”龚靖元听,如五雷轰顶,急忙去开壁橱,见自己平日认为该保存得意之作十分之九已经没有,又翻那些多年里搜寻收集名古字画也仅剩下几件,当下掀跌桌子,破口大骂:“好狗日逆子,这全卖完嘛,就卖六万元?你这个呆头傻×,你这是在救吗?你这是在杀啊!让你救干啥?就是在牢里蹲三年五载不出来,也不让你就这毁!你怎不把这院房子卖?不把你娘也卖?!”龚小乙说:“爹你生什气?平日你把钱藏得那严,要十元八元你像割身上肉似,哪里知道家里有钱?那些字画卖,卖多卖少谁还顾得,只要你人出来,你是有手艺,你不会再写就得!”龚靖元过去脚踢龚小乙在门外,叫道:“你懂得你娘脚!要写就能写?是印刷机器?”只管骂贼坯子、狗日不绝口,吓得龚小乙翻起身跑。龚靖元骂中午,骂累,倒在床上,想自己英武半辈,倒有这个败家儿子,烟抽得三分人样七分鬼相,又是个没头脑,才出这场事就把家财荡成这样;以后下去,还不知这家会成个什样儿?又想自己几次被抓进去,多为三天,少则天,知道人毕竟是少数。但这次风声大,人人怕都要唾骂自己是个大赌鬼。就抱那十万元发呆,恨全是钱来得容易,钱又害自己和儿子,时悲凉至极,万念俱灰,生出死念头。拿麻绳拴在屋梁,挽环儿,人已经上凳子,却又恨是谁帮败家儿子找画商?这画商又是谁?骂道:天杀贼头你是欺龚靖元没个钱吗?今日死,也要让你们瞧瞧是有钱!便跳下凳子,把百元面值整整十万元张张用糨糊贴在卧室四壁。贴好嘿嘿地笑,却觉得这是为什,这样不是更让人耻笑吗?家有这多钱,却是老子进牢,儿子六万元卖尽家当?!遂之把墨汁就四壁泼去,又拿冬日扒煤铁耙子发疯地去扒去砸,直把四壁贴着钱币扒得连墙皮也成碎片碎粉。丢耙子,却坐在地上老牛般地哭,说,完,这下全完,龚靖元是真正穷光蛋,又在地上摔打自己双手,拿牙咬,把手指上三枚金戒指也咬下来,竟枚枚吞下去……
庄之蝶喝杯茶,这当儿院门口有人走动,想起身避开,进来却是汪希眠和阮知非,身后还有几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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