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孟云房连呼可惜四十元
，随后哈哈大笑，说庄之蝶没那份命。偏偏
次，次就遇上个烂货！庄之蝶说：“你让她把
觉耽搁，心也弄乱，你就得再陪。你说有个没去过地方，现在要去看看。”孟云房说：“哪儿有你没去地方？去火车站旁边小旅馆吧，你又不去；去中南海吧，又没那个本事！”却突然叫道，“当子，你知道不？！”庄之蝶说：“什
当子？”孟云房说：“说你没去过，真没去过！咱们就去玩玩吧。”
孟云房并不骑自行车，坐庄之蝶“木兰”，指点着路，直往城北角去。那里是个偌大民间交易场所，主要营生是家养动物珍禽，花鸟虫鱼，包括器皿盛具、饲养辅品之类。赶场男女老幼及闲人游皮趋之若鹜，挎包携篮，户限为穿，使几百米长场地上人声鼎沸，熙熙攘攘，好个热闹繁华。庄之蝶大叫：“这就是当子呀？！”孟云房说：“别叫喊出来让人下眼瞧，你好好看吧。这里当子俚尚诡诈，扑朔迷离，却是分类划档，约定俗成。三教九流，地痞青蛇，贩夫走卒，倒家裨客，什角色儿都有。”两人就走进去。果然商贾掮客及小贩摊主呼朋引类，恪守地盘，射界之内，你打鼓吹号，绝少瓜葛。他们先进鱼市，每个摊前横列硕大玻璃缸，缸尽为金边镶条，配着气泡装置，彩灯倏忽闪烁，水草交映生辉，肢体飘逸热带游鱼细鳞披银，时沉时浮。庄之蝶看几家，喜欢地说：“这鱼倒快活，它不烦恼哩！”孟云房说：“买不买？买缸回去，你人也会变成鱼。”庄之蝶笑笑，说：“人在烦嚣中清静，在清静中烦嚣。在这儿看鱼羡鱼乐，待买几尾回去，看着人不如鱼，又没个分心卖眼处，那才嫉妒得更烦。”从鱼市过来，便是那蟋蟀市。庄之蝶家里是有着上辈人留下几个蟋蟀罐儿，他也曾在城墙根捉过几只玩过，但从未见过还有这多讲究瓦罐。拣个蟹青色罐儿在手里看，罐围抠花刻线，嵌有“金头大王”、“无敌将军”字样，迭声叫绝。卖主笑脸相迎，直问“来个吧”。两人只笑而不语，卖主就平脸面，拨手道：“二位让地方，不要误生意招人嫌弃。”遂又拱手作揖问候新来两位汉子，且捧罐，口唤：“天赐神蛩！”那两位果然俯身去，揭顶观貌，喜皮开颜。问其价码，卖主卸下草帽，两只手便伸下去。那黑脸汉子瞠目结舌。卖主就说：“你再看看货色嘛！”把虎贲枭将不偏不倚拨入碗大斗盒。庄之蝶和孟云房也头歪过去，时众人屏声敛气，霎时“笃”声顿起，两下钳咬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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