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趟南海,采几颗掀海珍珠回来。”
慕烈笑而不语,他没去过大海,但是知道那里离断流城极远,殷不沉或许是在吹牛,也可能真有这种法术,他无从判断。
“你不相信吗?嘿,凡夫俗子,跟你解释不清楚。”殷不沉掐指算会,“今天是三月吧?”
“三月初四。”慕烈每天都在计算日子。
“是你生日吧?”
冬去春来,介河解冻,重新向南方奔腾,不到里以外断流城却丝毫没有融化迹象,冰层反而更厚。
河水哗哗流淌那天,慕烈独自度过十九岁生日,礼物是比平日多砍三根木桩,他坚持练刀,从来没有天休息,最初带来刀早就不堪使用,好在断流城附近不缺兵器,圣符军人没,物资却都留下,各种符箓刀剑任他取用。
黄昏时分,他走到桥边——连桥也是圣符军建成,由于缺少符箓维护,已经有些摇晃——向对岸望去,荒野中冒出丝丝绿意,桥之隔,就像是两个季节、两个世界,这让他深深体会到法术力量。
离桥不远,还有更强大法术在展示力量,祖师塔耸立在河边,每当夕阳西下,阳光角度合适时候,塔身上就会浮现大量流动符箓图案,偶尔会有束光或是股烟冲天而起,往往伴随着几声震响,有时塔顶还有黑色大鸟盘旋,如乌云遮日,整个断流城似乎都因此暗下来。
慕烈看惯这样场景,还是觉得惊心动魄。
慕烈瞪大眼睛,“你怎知道?”
“这就叫无所不知——其实是你说梦话,地猴子听到。”
慕烈半信半疑,“它们夜里会进城吗?从来没听到过它们声音。”
“你能听到什?灵王到来那天晚上,断流城差点天崩地裂,你在呼呼大睡,可曾听到点声音?”
慕烈不好意思地摇摇头,当时他真是毫无察觉,次日醒来,看到城墙多出两个很大缺口,真
远方传来招呼声,慕烈扭头望去,原来是殷不沉和他地猴子,摞成长条,踩着块尚未消融冰块从上游飘来。
“春回大地,夕阳斜照,傻小子,你守着孤桥是在感怀伤春吗?”殷不沉纵身跃,跳到岸上,身上地猴子只也没掉下来。
慕烈笑几声,他很高兴见到这只妖,断流城太安静,除流水声、风吹声,几乎没有人说话,城西、城东老死不相往来,即使是同住祖师塔慕行秋和杨清音,也极少发出声音。
只有殷不沉爱聊天,他不住在断流城,带着地猴子们经常走就是四五天,回来之后绘声绘色地讲述外面见闻,听他意思,似乎到几千里以外。
“你又从哪回来?”慕烈大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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