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梦仙会曲子不少,可是在夕照湖,她知道自己该如何回答,“贱妾会唱断流城外场大战,天地因之巨变,生出城边座黄灿灿夕照湖……”
“就唱这个。”黄符军统帅符皓难得说句话,随后抓起酒杯,默默地喝酒,好像他根本就不属于这场宴会。
琴师拨弦,云梦仙婉转吟唱,她是个乖巧女子,知道这种场合该唱哪种曲子,黄符军是这首曲子里主角,光是渲染符箓制造出重重法术,就用去半字句,然后才是歌颂圣符皇朝将士勇往直前。
不管唱些什,云梦仙声音是无可挑剔,几名*员伴随曲调轻轻地摇头晃脑,宴会上冷清气氛为之散。
曲毕,云梦仙偷瞧主桌上各人脸色,陈知味脸上带笑,她知道这种笑随时都会转为凶狠面孔,符皓仍在默默品酒,似乎根本就没有注意
悄悄抬眼,飞快地扫眼,看到十几名文武官吏,分坐三桌,个个都像木偶样,对摆在面前美味佳肴无动于衷。
她看到自己熟悉人,断流城城守陈知味,肚皮滚圆老家伙,曾经酒后对她动手动脚,断流城黄符军新统帅符皓,据说是皇族子孙,表面上优雅风趣,骨子里儒弱贪婪,云梦仙从他这里从来没得到过半分赏钱,反而每月都要上交分所谓军械费。
“对面就是成群妖魔,黄符军背井离乡过来保护你们,可不容易。”这是符皓经常挂在嘴上句话,每个人都明白其中含义,那就是要钱、要更多钱。
主桌上还有两位奇怪客人,位年轻道士和位年轻符箓师,云梦仙很少给这种客人唱曲儿,心中又是惊,急忙垂下目光,再不敢开口。
慕行秋接受邀请,独自前来赴宴,发现所有人都变得健忘:城守陈知味曾经在慕行秋手中吃过大苦头,几年不见,他似乎连慕行秋是谁都给忘,口个“庞山贵客”,满嘴官腔;黄符军统帅符皓原是南方皇隐城都督,曾经差点死在申庚手下,他也将往事忘得干干净净,态度十分冷淡,见面之后总共只说过两三句完整话。
其他*员也都不冷不热,尽量躲避慕行秋目光,尤其没人敢说出“慕将军”三个字。
这可不是次怀旧宴会,只有个人对当年往事表现得很感兴趣,就是那位年轻符箓师。
符箓师名叫梁世济,相貌俊雅,不到三十岁,戴却是九重冠,位居圣符皇朝龙宾会十三位大符箓师末席。只有他几次试图交谈当年断流城大战,慕行秋律敷衍过去。
唱曲艺人到来,改变宴会上暗斗方式。
陈知味佯装不认得云梦仙,冷淡地问:“你都会唱些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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