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道士们还不肯醒悟话,盟友会越来越少,早晚变成孤家寡人……”
慕行秋抬起右手,打断说到兴头上曲循规,“除交换记忆,还要你派出二百名符箓师,今晚子夜帮施放几道禁制法术。”
曲循规很不习惯有话不能说,身子向后仰去,靠在椅背上,冷淡地凝视着庞山道士,“二百名符箓师,你胃口可不小。”
“对你来说这只是小事
十六匹骏马牵拉战车仍然不够快,曲循规毫不犹豫地示意三名符箓师祭符,将三名执旗卫兵扔下去,好让战车能够在逃亡路上遥遥领先……决战已经过去好几天,曲循规仍然在做这个梦,醒来之后对道士充满憎恨。
在他梦里,战场上空布满乌云,道士们坐在上面,俯视战场,像拨弄蚂蚁样让两拨军队互相厮杀。每梦到这里,曲循规都会全身颤抖,怜惜不是那些士兵,而是他自己,皇京龙宾会左辅大符箓师,绝不应该被当成蚂蚁看待,左流英既没有邀请他留在法坛之上,也没有施展特别法术保护他安全,这是污辱、蔑视与打击。
曲循规满心怒火,却不敢发作,像个被大人欺负孩子,只能在没人角落里默默地诅咒,转过身时还要露出纯真笑容。
面对两名年轻庞山道士,曲循规脸上就是这样笑容,虽然松弛脸部让笑容有些走形,“贵客来访,你们应该提前通知声,好安排全军列阵欢迎,虽然这场战争让将士减少些,不过精心打扮下,还是有些可观之处。”
杨清音不开口,她对这个老家伙没有点好印象。
慕行秋不在意曲循规公开讽刺,看看帐内众多将领与符箓师,又次感受到层层叠叠禁制,“你想要东西带来,需要……”
“等等。”曲循规急忙阻止道士说下去,眼珠转两下,挥手命令所有属下都退出去,当最后人从门口消失,他冷下脸来,盯着杨清音看会,似乎不太满意有她在场,然后对慕行秋说:“慕道士想清楚?”
“没什可想,互取所需。”
曲循规又看眼杨清音,当着名道门之女面,有许多话不好说、不该说,但他忍不住,他活百四十多年,多半生都以谨言慎行闻名,随着死亡临近,他变得急躁,“这回你看清道士真面目?十几万年来,他们直就是这样,毫无怜悯地利用你,拒绝给予任何回报。‘你看得不够远’,这句话就是他们最强大盾牌,可是当想要看得更远时候,他们却不肯帮忙!”
曲循规失态,他将这也归咎于道士,如果道士们肯帮助他延长寿命,他绝不至于怀有如此强烈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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