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休明点点头，终归要去，即使
直拖延，他还是要去，“殿下要
带话吗？”
公主
弟弟辛幼陶随时都能带话，她却觉得这位致用所弟子更合适，“不太
解道士如何看待死亡，也不知道名道士悲伤能持续多久，希望你能告诉慕道士：骨子里他仍然是凡人，那就接受凡人礼物，学会如何遗忘吧。”
沈休明躬身告辞，他不明白公主话是什
意思，他觉得小秋哥绝非凡人，更不觉得遗忘是凡人礼物。
外面雪越来越大，沈休明拒绝城守府提供马匹，拖着伤腿向城外走去，走出几条街之后，望着那座耸立在废墟中法坛，他突然明白，遗忘确是件礼物，就像他自己，正在逐渐遗忘弟弟二良死亡。他不得不遗忘，他没有内丹，他是凡人，脆弱身体和心境承受不住日以继夜悲伤与仇恨，是遗忘拯救他。
道士不会遗忘，修行越高，对往事记忆越清晰，慕行秋虽然很少提起，但沈休明知道，二良被杀仇恨直埋在好朋友心底，只等报仇那刻到来。
——你们就狠狠顶他下，反正他也不会受伤。”
麒麟跟曾拂很熟，块望着她，跳蚤甚至站起来，澄黄色眼睛里露出丝迷惑，很快又趴下，它不会再离开父亲半步。
沈休明带着曾拂来到城守府，这里是公主临时住所，两人马上就得到接见。
公主房间里没有火炉，却温暖如春，几名宫女和老妇正照顾张灵生女儿，逗得她咯咯直笑，她什都不知道，不知道父母已亡，不知道场极其惨烈战争刚在五天前结束。
沈休明在这种地方更加局促不安，低头不语，曾拂却好奇地东张西望，看到戴着面纱走过来公主，她说：“你身边人还真是多，沈休明说可以给你当女侍，可觉得你好像不需要。”
慕行秋怎能遗忘芳芳？
沈休明感到极度悲伤，甚至要流出泪来，却被冬季寒冷冻结在眼眶里，他拖延来见慕行秋，就是受不这
沈休明大窘，他本来想等会再说这件事，没想到曾拂如此直白。公主没有露出半点意外，好像早就知道会有这样个请求，“你是禁秘科左首座身边女侍吧？如果你愿意留在身边，将是上天赐给份厚重礼物。”
曾拂笑，马上就喜欢上公主，只是还不知道自己该做什。
公主与她聊会，站到沈休明面前，“请你来，是想说你是西介国王室朋友，仅此而已。”
沈休明脸更红，虽然给公主当过卫兵，他还不习惯站在她面前，嗫嚅几句，连自己也不知道说什。
“待会你还要去见慕道士吗？”公主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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