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水猛地涮过喉管,好像路都炸起冰碴儿,刺得他胸口生疼。不过此时此刻,这种感觉反倒能让他舒服点。
他现在哪哪都疼,头疼、手疼、心疼,各路痛感愈演愈烈,不见消减,只好以疼止疼。
陆景行站起身:“丁姨,今天谢谢您。”
丁心兰摆摆手:“可别跟说‘谢’,这十二年来,每次想起来就后悔,当初要不是鲁莽,瑭瑭兴许就不会挨打,也不会落这身伤。”
“错不在您,您这份恩,和瑭瑭都会记得。”
“就没有人帮她吗?”
丁心兰摇头:“李蓁蓁直冷眼旁观,方家老爷子和老太太以前是靠收废品维持生计,没有存款也没有退休金,完全仰仗着儿子鼻息过活,嘴上劝阻几句无果后就不敢吱声。还有……当时被反锁在厨房里,只能干看着……”
陆景行深深吸口气:“然后呢?”
“然后方峥就把瑭瑭带走,也不知道去哪。直到第三天时候,才找着机会跟个修理工师傅借手机给阮家打电话。”丁心兰说,“阮家舅舅和舅妈赶过来要人时候,方峥还死扛着不肯承认,非说瑭瑭出去玩不在家。阮家舅舅冲到楼上,挨屋搜遍也没找到人,最后是方老爷子衬方峥不注意时告诉他,说瑭瑭被方峥锁在阁楼里。”
陆景行脸色倏地变。
门口铃铛响起,个五六岁小男孩跌跌撞撞地跑进来:“奶奶,爷爷叫你回去吃饭啦!”
“好,知道啦。”丁心兰望向陆景行,“要不要留下来起吃顿晚饭?”
“谢谢丁姨,还有事,下次吧。”说着,他从大衣口袋里抽出个红包,放到小男孩手里。
丁心兰急忙道:“哎,你这是干什,快拿回去!”
陆景行:“马上就是元旦
“那阁楼又湿又冷,里面连床铺盖都没有,瑭瑭被他舅舅抱出来时候已经烧得不省人事。再后来,就是阮家跟方峥打官司夺回瑭瑭抚养权,方峥也因为责打未成年被判三个月管制,三个月过后,方家就举家搬走。”
陆景行:“在滨江各大医院都没查到瑭瑭当年就诊记录,您知道她是在哪治伤吗?”
丁心兰:“知道,在江北私人疗养院。因为当时在打官司,公立医院拦不住方峥这个法定监护人探访。阮家就托人把瑭瑭送到那里。而且瑭瑭那会……不只是身上有伤,精神也快崩溃,疗养院环境更助于她休养。”
陆景行点点头:“丁姨,有水吗?”
“有,有!”外面天寒地冻,丁心兰想烧壶水给他沏杯热茶,陆景行却直接从冰柜里拎出瓶矿泉水,拧开盖子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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