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块大鸡肉卡在下水口。手上还残留着炸鸡味儿,洗也洗不掉。回到客厅,去拿烟时,忽然产生某种不安全感,好像被个有皮肤病老太婆紧紧抱住样。
“阿龙,给你冲杯咖啡吧。”
丽丽引以自豪白色圆桌反射着灯光,表面上有层淡淡绿色,那绿色很独特,犹如太阳西沉海面闪烁那种神秘绿色。
“喝咖啡吗?咖啡能解酒,回头睡个好觉。从那天以后身体有些不舒服,连店里都没去,汽车也没送去修理。”
丽丽说着从沙发上站起来,声音听起来很朦胧,好像古代人那样,站在远处,用长长话筒将声音传送过来似。丽丽变成个只有嘴巴会动木偶,而说话声音是以前就录制好。
停地吃药。电视里响起阵枪声,凡高脖子被打断。“完蛋。”良山小声说道。
只飞蛾停在柱子上。
开始以为是沾脏东西,仔细瞧,见它挪动点位置,灰色羽翅上长出层薄薄绒毛。
大家都回去以后,显得屋子里更阴暗,并不是光线微弱,而是光源仿佛离远去。
地上掉许多乱七八糟东西。有团成团儿头发,定是莫卡头发;有丽丽买蛋糕包装纸、面包渣、红色或黑色指甲,花瓣。弄脏卫生纸、易拉罐拉环、女人内裤、良子凝固血块儿。袜子、折断烟。杯子、沙拉酱瓶子。
房间里始终笼罩着寒气。尽管穿上毛衣,关上凉台门,连窗帘也拉上,热得都出汗,寒气还未消失。
关得密不透风房间里,风声远
还有唱片套盒、胶卷、五角形点心企、注射器盒子和本书,书是和夫忘拿走玛拉尔美诗集。用这诗集背面拍死有着黑白条纹蛾子,随着声微小响声,蛾子腹部流出粘液。
“阿龙,你累吧,眼神怪怪,早点儿回去睡觉吧。”
杀死蛾子后,忽然觉得肚子饿,从冰箱里拿出盘吃剩鸡肉。这些鸡肉已经不能吃,舌头上酸味儿扩散到脑子里。用手指抠出塞在喉咙里鸡块时,般寒气袭来,仿佛迎面挨拳似从心里冒冷气。脖子上起片鸡皮疙瘩。漱好几次口,总觉得嘴里发酸,牙龈粘粘。塞在牙缝间鸡皮使舌头发涩。洗碗池里漂层吐出来油花花鸡肉。原来是土豆块堵住下水口,夹出土豆块,水才开始减少,鸡肉画着圆弧形,被吸进下水口。
“你回去睡觉吧,那帮家伙都走吗?”
丽丽在整理床铺,她穿着半透明睡裙,手上戒指反射着天花板上红色灯光,闪烁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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