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箱杜松子酒好像能撑周。要是在家,们午餐前就开始喝红酒,夜幕降临时喝烈酒,喝到腿都发软。问她想不想让和彼得联系,她立马说“不要”,便作罢。
不回首过往;不展望未来。对格洛丽亚身后事没有任何计划——们都在等着那天到来——实际上,完全不知道处理那种情况应该有哪些程序。毫无疑问,会知道。在那之前,此时此地事就够操心。
4月4日,星期日
格洛丽亚进入全身衰竭、骨立形销阶段,五官都不像是她自己:眼睛大得眼眶都装不下来,牙齿也大得像要从嘴里凸出来,巨大鼻子和耳朵都像是别人。她嘴唇总是湿漉漉、亮晶晶,点胃口都没有。她勉强能吃半个水煮蛋或块软心巧克力,把鸡尾酒当止疼药喝个不停,所以她世界安静又模糊,她能把注意力集中在身上时间最多只有两分钟。她非常努力——察觉得到,她不想感到自己在游离。现在,上午都会给她念报纸,她拼命地集中着精神:“为什泰德·希斯要这样占着茅坑不拉屎?‘朋克’到底是个什玩意儿?”
们接手过来财富还剩大概千二百英镑——够用个月左右,算算——无论如何,们酒水账单大大减少,也多少恢复清醒。
鲁帕斯街诊所医生定期来查访,每次来都是不同医生——诊所里应该有几十个医生——问他们她还有多长时间。可能是明天,也可能是明年,医生说,他举出不少惊人例子,那些早该去世人以这种半死不活状态坚持几个月。感谢上帝们还有麻醉剂,说。护士负责护理格洛丽亚各项身体机能——也不知道护士是怎弄。
坐下来,念书给她听,眼睛不时瞟向她太阳穴上微微跳动,bao出青筋,下意识用自己呼吸为那微弱节奏计时。格洛丽亚时日无多。
4月6日,星期二
下午四点三十五分。格洛丽亚去世。两分钟前,走进她房间,她已经死。她动不动地躺着,跟半个小时前姿势模样,她头向后仰着,鼻孔张大,嘴唇微微分开,露出牙齿。她眼睛是闭着,可就在半个钟头前,握着她手时,她似乎还轻轻捏捏手。
此时,她膝盖微微曲起,仿佛为呼出最后口气耗尽虚弱身体全部力气。把手伸到被子下,握住她两只脚踝,把它们朝方向拉。她两条腿被拉直,它们柔软得就跟她活着时样。为什这关心格洛丽亚?问自己。因为喜欢她。因为们曾经是情人,分享过彼此人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