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人在男子中,
如同苹果树在树林中。
欢欢喜喜
坐在他荫下,
尝他果子滋味,
大门玻璃上贴着张白纸,上面写着教会礼拜日活动通知。
她在路边站会儿,三楼有扇窗户半开着,有灯光透出,而且隐隐传来钢琴伴奏声,和着赞美诗声音:“生病人会不会拒绝健康?忧伤人会不会拒绝安慰?孤单人会不会拒绝同伴?迷失人会不会拒绝方向?寒冷人会不会拒绝温暖……”
她踮着脚仰起脸,想听得更真切些,但那声音却似突然消失。当她转身要离开,歌声又飘过来:“绝望人会不会拒绝希望?漂流人会不会拒绝家乡?朋友你为什拒绝?朋友你为什拒绝?……”
这瞬间,市井喧嚣烟消云散,车辆噪声急剧滑落,周围切妨碍音乐声响仿佛下子退却。圆润歌声仿佛天堂落下泪珠,湿润她那颗被初春凛冽寒风吹得皱巴巴心脏。她脚自发开始行动,领着她沿楼梯走上三楼。
三楼正对着楼梯那个房间,大门虚掩着,歌声就是从这个房间传出来。
觉得甘甜。
她凝神倾听着那些年轻声音细语倾诉,倾诉着她们对爱情向往和渴望,伴奏钢琴曼妙地洒落串清脆音符,在键盘尽头,仿佛珍珠弹落在地板上。她听很久,不知是从哪个瞬间开始,感到双眼湿润起来,周身都有些不能自已地战栗。在这种圣洁氛围里,世界变得透明洁净,让人错觉时光能够重来,梦想能够实现,所有情都会燃所有爱都还在。在这个不大房间里,似有无数朵洁白花在眼前次第开放,那种叫人心悸纯洁和美丽,它名字,叫作“爱情”,在物欲横流繁华都市中屡屡被误读“爱情”——那些都变成房和车爱情。
季晓鸥咬紧牙关,告诉自己不要当众流泪。然而眼泪却不听话,簌簌地滚落,顷刻间就湿两颊。
活动结束,周围人渐渐走空,只有钢琴仍在轻声弹奏着慢板类曲子。弹琴是个清秀女人,看不出真实年龄,卷曲长发散落在肩头,有股秀韵天成气质。季晓鸥远远地看着她,只希望琴声能再多持续会儿,能让自己在这里再多坐几分钟。
弹琴人好像听到她心声
季晓鸥悄无声息地从后门进去,在最后排空位上坐下。这是个教室模样房间,讲台边有架简易钢琴,站在台上唱诗班,都是穿着白色圣袍年轻女孩子,以清丽声音唱着首极其熟悉赞美诗:
是沙仑玫瑰花,
是谷中百合花。
佳偶在女子中,
好像百合花在荆棘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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