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谨摇头:“不知道。待这儿七天,外边消息点儿都进不来。”
李国建便说:“嗯,那批捕也好,总算能见到律师。谨哥您可得往宽里想,真假不,假也真不。”
严谨嗐声:“你不用安慰,老子不怵这个。问你,从批捕到审,大概得多长时间?”
“不好说,看案子。短两个月,长两年都有。你看四号监室,有个经济案,公安局递交案件材料,被检察院驳回两次,既不能判又不放人,这都两年多,还押着呢。”
严谨不出声,半闭眼睛拿手摸着下巴和腮帮上胡子,摸好半天,李国建都怀疑他睡着,他却突然睁开眼睛:“哪儿能搞个剃须刀来?这整天胡子拉碴太影响哥们儿形象。”
过。短短七天,严谨就成为六号监室里名副其实老大,李国建反而沦落成他跟班。
看到严谨返回六号监室,不少人打心眼儿里长出口气。这口气里包含不仅是对物质享受期待,还有对严谨本人信任。他虽然是以杀人嫌疑罪名进来,可是为人处世没有丝,bao戾之气,只要不跟他捣蛋,他对监室里所有人都视同仁,而且他来之后,也不许李国建他们再对任何人实施体罚,更不能欺负新进来嫌犯。
其他人心里暗暗高兴,严谨心里却有点儿堵得难受。歪在大铺上抽几根烟,他渐渐缓过劲儿来,开始接受自己目前处境。从最坏处往好里看,批捕之后他就可以见委托律师,也可以和家人通信,不管怎样都好过如今处境。
想明白,他脸色便阴转多云,几乎打结眉毛也舒展。见他颜色稍霁,李国建趁机凑上前,压低声音说:“谨哥,问你件事儿。”
“说。”
李国建笑:“谨哥,这儿又没有花姑娘,您打扮得再好看也没人看呀。”
严谨脸拉:“你怎这多话?”
李国建赶紧赔笑:“行行行,这就想办法去。”
旦明白得在这个环境里学会随遇而安,严谨身体中乐观主义者基因就开始占上风。他必须得找点儿乐子打发时间,才能把每个焦虑日子延续下去。他坐起来,看看左右。这会儿正是上午学习时间,大家都按照李国建指示,盘腿坐在大铺上,大部分人都闭着眼睛,说是默背《看守所条例》,其实是在打盹补觉。只有严谨正前方地板上,靠墙坐着个十八九岁男孩儿,正捧着本厚厚书看得
“您真杀人吗?”
严谨看他眼:“你觉得呢?”
“不相信。”
“那不就结?”严谨苦笑声,“也不相信。”
“家里给找律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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